赤瑾不怒自威道“就是因为做妖的世世代代被人践踏,所以我们妖族才想换种最好方式来争取权利。”
“你想做人主?起码也得先问问龙、凤二族的老大,他们答应不答应,当然,期中一个已经被你睡了……”
“呃……是她把你睡了……那另一个,你准备谁睡谁?”
虫儿唧唧歪歪,准备多补几刀。
“不是说我!”赤瑾终于有些愠怒,“我是说我的主人,他终究会认识到自己的职责所在,到时候幽幽古国便会是妖横天下!!”
赤瑾再道“你故意激怒我,也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情,你只要记住,自己将一辈子活在这里,永远,永远永远,永永远远不可能再见天日!!”
赤瑾长袖挥甩,仿佛血色的蝴蝶,在冰天雪地中,伸展开舒美的羽翅,惊艳绝伦。
虫儿无意识地摸一摸自己的腹部,几乎无视赤瑾的任何肢体愤怒,她目前巴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赤瑾的提议正合她意。
“不管关姑奶奶多久,先把吃的喝的端来。”
沙漠底下的盐巢状似一道裂谷,横窄而纵长,首尾均是鬼斧神工,头顶的缝隙闭合得极妙,沙子细小松散,却绝无一颗流露下来。
裂谷内空气流畅,景色宜人,既像人工开凿,又似天然形成,处处荧光高照,温湿事宜。
虽没有万紫千红的百态,却也纯粹的干净,疏凉的清风夹杂着淡然的咸香,世俗里的繁杂也沉淀做瑕白里的一抹轻盈。
赤瑾并不约束虫儿的行动,随便她瞎跑。
才两日,她已经逐渐适应盐巢的一切陌生环境,包括她自己住的新家,完全是由盐晶雕琢而成的,平滑陡峭的盐壁上天然形成无数个圆孔,仿佛蜂巢一般六棱形,每一个都雪白而坚固,宛如透明的冰块的堆砌。
盐巢最中间流淌一泓清澈见底的盐泉,自东面高处,淙淙潺潺流至裂谷的低洼方向,整座盐巢占地面积不可估量,加之远处环雾,有碍观瞻,虫儿只觉得是地下涌道纵穿了盐巢,亦无稀奇。
不过,她对盐泉的源头格外有些好奇,因为常觉得源头那里的迷雾,似乎带着某种隐匿的活力,尤其她更想探看清楚,盐泉源头的水眼,倒底是不是甘洌的淡水。
赤瑾现在给她水喝,可不代表一辈子会给她提供活下去的资源。
更何况……虫儿摸摸肚子,她很快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赤瑾几日后离开,她便赶紧沿着水源朝上觅去,赤瑾格外狡猾,只给她留下可供三日饮用的淡水,索性虫儿早有想法,每日省吃俭用剩余下些水和食物,否则根本不能靠近水源半步。
水源地目测去时便要耗时三日,再返回来便没有时间,虫儿掂了掂挂在脖子上的水滴长链,计上心头。
盐巢内无花无草无木无兽,但是盐晶绽开的玲珑花,盐霜修结蒲草姿,盐石高崎似盘树,盐岩各姿逞昆仑。
虫儿觉得生动有趣,走起来步履生风,两日半的功夫便到达目测的位置。
盐巢的东部远看高耸,实际上坡度和缓,攀上来一瞧岩壁中央果真有一井口大小的水眼,滔滔不绝地奔泻着道道清澈的飞瀑,堪称“歘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
飞溅的水花纷纷惊落玉盘,周围淡色的盐霾被泉眼的水搅扰得如波潋滟,难怪看起来如梦似幻。
虫儿低咒半句,害她跑了三天的路程,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天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