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无极提起长鞭,朝虫儿头际一指,强大的气场如山压倒,虫儿直接扑倒地面,哀哀地求饶。
“女皇陛下,绝心是先皇驾崩前,凤灵亲定的卫灵士,他若想杀的人,无极宫内也一直都由着他,可愿意保护一个人,臣下也是第一次听闻,所以此人不可随意轻待。”
卫儛子看过女皇的脸色,扫过虫儿的头顶,最终直接望着雀漓潇。
雀漓潇感激地回看她一眼,极快补充道“此人其实正是绝心托付儿臣代为照顾的,否则这么笨手笨脚,也该治他个惊驾之罪,拖出去大刑伺候。”
虫儿擦擦额头的冷汗,翻个白眼继续哀嚎着女皇饶命。
雀无极甩袖鄙道“绝心……又是绝心,若不是凤灵护着他,本尊岂容他人在无极宫作威作福……”
正以为渡过一劫,雀无极冷不丁一把抬高虫儿的下巴,不满狠道“本尊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貌,叫绝心如此放肆!”
猝不及防,虫儿的半张脸毫无保留被雀无极看入眼内,她眯眼只看一秒,陡然神色大骇,如同见鬼一般惨厉吼道“怎么是这玩意儿!!!”
惊悚的瞳孔里倒影着虫儿的蓝眸,将她的眼湖搅乱作一团泥沼,连灵魂也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雀无极失魂落魄地再要掀开另一半面具。
雀漓潇伸手一摁,嘴里疏冷道“母皇,你喝醉了。”
几近揉烂的半截面具,亦被他重新罩回虫儿的脸庞。
“喝醉了?是……本尊是有些晕醉了。”
雀无极重新恢复原本的凌厉,艰难地拔走锁死的眼神,由卫儛子搀扶着步入寝宫。
卫儛子垂点一下螓首,示意雀漓潇带着虫儿走。
雀漓潇将虫儿扶起,朝殿外走去。一路上他眉眼深锁,也不多说一句,仿佛雀无极的失心叫喊也刺激到他的神经。
拿手扶着摇摇欲坠的面具,小心谨慎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如此沉默寡言,怎敢多说一个字。
雀漓潇走了好一截路程,蓦然回首问道“如果那个叫白璃魄的家伙果真是独孤斩月假扮的,你会不会跟他走?”
“呃……”他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独孤斩月潜入无极宫,你会不会跟他走?”
雀漓潇的表情依然严肃,但又带着淡淡的忧愁,让人心痛。
虫儿撇过头去,想了再想道“他又不是来找我的,何苦自讨没趣?”
这次是整颗心,被血淋淋地揪扯个洞。“漓潇,你问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想找个可靠的人,送你出无极宫。”
雀漓潇似乎隐忍着某种难言之隐,“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我怕会有人对你不利。”
“世上对我不利的人那么多,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位?”虫儿的语调转而不屑。
雀漓潇看得深沉,从他宛若春江花月般空灵的眸子里,竟第一次涌出盘根错节的深邃,将他自己拉入思潮里不断纠缠。
虫儿觉得他心里有事,表现的极为反常,难道和雀无极有关吗?
只奇怪地打量他一眼,雀漓潇倏然搂住自己,大手握紧她的手指,用力的揉碾道“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我会用尽生命来保你周全,我发誓即使有一天要与全天下为敌,我亦与你同在。”
被他搂得有些胆怯,嘴里哆哆嗦嗦地多了一句道“漓潇,你不是要去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