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魄从脖间取下那堆金项链,挥手一抽展作一线流光的金鞭,在空中盘旋作圈圈流光溢彩的金圆,朝虫儿套来。
“妈妈呀!”虫儿迈开两条大腿,抱头鼠窜。
真是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阎王,尤其是白璃魄这种专业讨债的阎王。
白璃魄忍着身上的刀伤,手里挥舞着金鞭,一鞭接一鞭在耳畔回响,抽得虫儿心惊胆颤。
突然特别期待遇见府里巡夜的家奴,可惜今夜好像死光光了一个也看不见,虫儿孤零零得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他驱赶到偏僻的一角。
放眼这一角,该是丞相府里人迹罕至的偏处,高墙遮目,阴森狭窄根本是个死胡同,这个第一次来丞相府的白某人仿佛开了天眼,轻车熟路就把虫儿赶了过来。
虫儿背靠着墙摸一摸浑身上下,除了一截水滴长链,完全没有防身的武器。
哎……她应该晚点再捅他。
白璃魄轻扫金链,那链子坚硬如钩,把虫儿头侧十米高的墙体击打出一窝深坑,扬虫儿一头石渣。
“咳咳咳……”虫儿朝反方向躲避。
“想跑……”白璃魄再飞一鞭,梆梆两声巨响再敲出两窝深坑。
“不跑,我不跑……”
被纷纷扬扬的土石呛得喘不上气,白璃魄遥遥站在几米开外,冰冷冷的连尘土也不敢靠近。
“赤炎火莲交出来,我饶你小命……”
“可我真的没有啊……”
虫儿靠着墙,负隅顽抗就是这个滋味。
“那……”白璃魄骤而剧冷道“除非你长翅膀飞出墙去,否则就乖乖交出花来。”
欺人太甚!!
虫儿屏住呼吸,拉出半截水滴长链,既然他不愿放过自己,虫儿为什么要叫他好过。
“这个……你弄坏它了?”白璃魄幽幽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送给我的。”虫儿敛劲一抽,水滴长链亦要幻长之际。
白璃魄棋快一招斜劈金链,金链瞬间颗颗掀起粼粼金光,宛如上万柄追风的金光,茫茫向她刺来。
金光灼目逼得虫儿睁不开眼,明晃晃中觉得白璃魄含着冷怒,随光一同霸身欺来。
她又怎么得罪他了……
蹲下身子企图避开他致命一袭。轰隆巨响,尘粉漫天。
避尘一看,白璃魄的金链居然将原先凿击出的三个石坑连作一体,把高深的墙体抽断一块,露出一缝裂痕,足够钻出去个人。
这……
虫儿盯着白璃魄的一举一动,他的腕力如此惊人,只要自己有逃跑的动作,他下一秒准会叫自己血溅当场。
“你……”
白璃魄似乎懊悔自己出手鲁莽,语带威胁道“你敢从这个洞里逃跑,我就……”
说着挂在肩头的罩袍忽然落地,露出他修长的身躯,只是腰侧猩红淋漓,汩汩得往出渗血。
他抚腰一顿,似乎体力不支的模样。
虫儿莫名心底痛了几下,马上责备自己不该同情敌人,丞相府里估计已容不下她,趁着大好的机会,虫儿从地面偷抓一把碎土,待白璃魄睁目瞪她之机,扬散土渣。
他立刻拂袖遮面。
虫儿单手撑地,两腿纵力,噔噔两步蹿进微狭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