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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种每天陪老太太打麻将的日子并没有到天荒地老,离烟的妈妈派人来到三千巷时,离烟正抱着猪耳朵在剪指甲,毛毛闲闲蹲在一旁,看他家小狗舒服得直哼哼。毛毛看着夕阳,心里有个小角落在说:抓住啊!快把人抓住啊!
“毛哥,你看我剪的好不好?”离烟笑着把猪耳朵的爪子递过去。
毛毛把猪耳朵拎起来看了看,淡淡恩了声,说:“又长胖了。”
离烟马上就顺着抱怨,她捏着自己的脸,对她毛哥说:“毛哥我也胖了!你看我的肉!”
在这里,她不再是向德集团高高在上的总裁之女,而是一个平凡的,希望能有个人真心疼她的,会撒娇的女孩。
毛毛吐了一个烟圈,向上挑的眼尾因为笑意而更加魅惑,他的眼尾有几道浅浅的笑纹,让那双太过锋利的眼睛柔了几分。离烟原本轻轻捏着脸上肉肉的手忽然使了劲,嘶!好疼!
毛毛看这小笨妞把自己的脸弄出了个红印子,心疼得不得了,拍掉她的手:“做什么?讨打是不是?”
这时的他敛了笑,眉头微微皱起,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眯着眼在看那道红痕。离烟的心蹦蹦跳,低头躲开毛毛的手,嚅嗫:“不是……”
毛毛揉了揉她头顶:“走了,买冰棍给你吃。”
是的,毛哥现在已经不需要用猪耳朵来当借口了!猪耳朵一听有冰棍吃,颠儿颠儿在前面开道。几辆车停在巷子口,一群黑西装堵满了三千巷,猪耳朵汪汪地叫起来,离烟对现实的无力飙高到了极点。
太阳终于肯落山了,离烟轻轻挣脱了毛毛的手,低着头站着不动。毛毛看看那群黑西装再看看小蘑菇,明白了。可他居然认识这些人!
毛毛两手插袋,弯腰问离烟:“曼文是你谁?”
“我妈妈。”小胖妞看起来是真伤心了,说话时就哭了。
毛毛挣扎着:“你有个哥哥?”
小胖妞点点头,揪着手指:“我哥哥不怎么喜欢我……呜呜呜……没人喜欢我……”
毛爷爷一颗心乱成渣渣,我靠啊!原来眼前这位是半路跑出来的公主啊!难怪当年脖子上栓那么大一颗钻石说是玩具!姑娘你怎么就没提过盛赞是你哥呢?
毛毛也要哭了,他预测不到被阿赞知道这件事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黑西装们直挺挺地站着巷子口,不催促,不蛮抢。离烟知道自己逃不过,也累了,不愿挣扎。
“我要走了。”她跟毛毛告别。
“那,那就去吧。”说不清,也理不清。他没有挽留,他最知道这世上,什么人该做什么事。
离烟离开这天,身上穿着那条小白裙,猪耳朵追了她一路,她不敢回头,哭着喊:“你别追我,别追我呀!”
猪耳朵听懂了,站着巷子口吐舌头,还频频回头看主人。毛毛立在刚才与离烟说话的地方,也没回头。
黑车载着离烟走了,猪耳朵这才确定小烟烟是真的要离开了,它拔腿狂追,毛爷爷的爱宠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凶过,一路汪汪狂嚎。可黑车始终没能停下,猪耳朵呜呜低吠,委屈地回到毛毛脚边,累瘫了在地上打滚,暴躁地用爪子刨地。
“主人,为什么不让烟烟留下?”
围观了这一切的食客们悄悄退散,不敢惹今天的毛爷爷。
三千港只有一条路能出去,离烟听毛妈说了不少三千港以前的旧事,据说从前这里很闭塞,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往外面的世界,后来,毛毛的好兄弟,修建了这条柏油马路。
离烟现在恨死那个修路的人了,为什么要修路呢?让三千港这个美丽的地方永远与世隔绝不好么?呜呜呜,为什么啊啊啊!
离烟整个人都要奔溃了,扒着前座椅哭嚎:“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快点说你们特么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前面开车的那位都要哭了:“小,小姐,你冷静一点……”
副驾驶的那位也要哭了,颤悠悠递过去一瓶饮料:“小姐,冷静……”
“我冷静个屁啊!呜呜呜呜啊啊啊我要死了你们懂不懂!”离烟开始用头撞玻璃。
自认为自己是非常礼貌的把小姐请回家的黑西装们纷纷崩溃,赶紧通知前面领头的车停下,所有人下车来在离烟车前排队,等着她发话。离烟把那瓶饮料砸在挡风玻璃上,回头看到她的小红车跟在车队的最后面。
“你们塌马的说不说!”离烟哭着,闹着,跑去抱住她的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