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祝鸢说,“你觉得我有资格和他吵架吗?”
时麦噎了噎,联想到一些事情,又问:“你以后是不是都不去他那了?”
祝鸢点点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这段时间……就当做了个梦吧。”
时麦反倒有些为祝鸢打抱不平:“池景行真不愧是池家人啊,绝情得不得了,那个苏梨一回来,当真是直接就让你……”
时麦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见祝鸢从行李箱里拿洗漱用品的手顿了顿。
时麦简直想掐死自己这张没有分寸的嘴,正想说话安慰祝鸢,却听见她云淡风轻地开口:
“她回来了吗?怪不得。”
时麦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梨要回国这件事,在她们这个圈子里不是秘密。
毕竟像苏梨那样,出身一般却能嫁进池家,还能让池家的两个儿子对她魂牵梦萦的女人,在这个圈子里,可谓是榜样一般的存在。
昨天那群圈子里的人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时麦满脑子都是对祝鸢的担心。
但她确实也没料到,池景行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祝鸢赶出来……
可是她明明能感觉到,上次池景行来酒吧接走喝醉了的祝愿时,他的心里不是没有她的啊……
祝鸢拿起睡衣,看了一眼时麦忧心忡忡的表情,反倒是她笑了笑,宽慰好友。
“不用担心,先睡觉,左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的事,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时麦稍稍松了一口气,祝鸢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这样的事情,也许可以让她自己消化。
她点点头:“那我先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你洗漱完就早些睡吧,我一会儿来陪你。”
祝鸢“嗯”了一声。
时麦离开卧室之后,祝鸢放下手中的睡衣,关掉了卧室的顶灯。
一片黑暗之中,她想起自己刚才的问题。
——她会在意吗?
——会。
时麦不知道的是,越是经历得多,越是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
越是承受了太多失望,才会让一点点看似不起眼的失望变成那最后一根稻草,压得人根本喘不过气了。
祝鸢流下了这天晚上的第一滴泪。
无声无息,无人在意,没有任何人看见。
就像曾经,她在监狱里那样。
她原本以为她走出来了。
可原来竟是她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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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行在去机场的路上接到了程牧发来的短信。
得知祝鸢去找了时麦,他看似不在意,实际上一直微微拧着的眉心才缓缓松开来,整个人又回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