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谢清侧越发变本加厉起来,竟每日都要逼她做这档子事,胭脂若是乖乖听话便不会惹到他的那根弦。
可若是稍微表现出一丁点不情愿的心思,他便有的是法子整治她、磨她的性子,且还会将她的不情愿都一一记在心上,然后在床榻之上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是以胭脂每次的下场都极惨,浑身上下都是他弄上去的痕迹,下床后两腿都是发抖的,根本站不住脚。
谢清侧根本就将她当成了一个玩物,在床笫之间越发肆意妄为,他自己说那些混账话也就罢了,可他还非要逼着她说。
若是不说他便在紧要关头停下,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
他这般根本就是非要将她心中最难以启齿的念头给勾出来,胭脂总被他逼着学说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下流话,以至于她每每想起就会觉着,当时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到了下次她又挨不住学了,直让她越发羞耻难堪起来。
胭脂难挨折磨,谢清侧也不轻松,这本就是个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法子,胭脂比不过他的耐力,但也总是死撑着,直到挨不住了才肯妥协,直让他也忍得额间汗湿,眉眼都被汗水浸湿,直顺着眼睫滴滴落在她身上。
虽然每到最后都被他狠狠地收拾了几番,她也不觉得输得很难看,但……但也确实是吃不消了,谢清侧这么来,直让她觉得过不了多久,她就得活生生死在他的床榻上了。
她如今只能忍耐到谢明升高中状元以后,再想法子回大房去。
胭脂躺在床榻里侧,想到此便翻身看向身旁的谢清侧,却不想他也醒了,她这一动正好对上他好看的眉眼。
谢清侧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没再理会她,伸手掀开了被子起身下了床榻。
胭脂看了眼外头还未亮透的天色,屋里也都还灰蒙蒙一片,直狠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昨个儿折腾到丑时才歇下,今个儿还要这般早起,真不知是不是故意折磨她。
胭脂暗恨了片刻,才强撑着坐起身,离开暖和的被窝,跟着下了床榻,勉力行到木架旁随意套了件外裳,便开始伺候谢清侧穿戴衣冠,尽他所谓的丫头职责。
替他穿好衣衫后,又伸手环过他的腰替他系上腰带,她往日在乱葬岗看青衣的戏,里头总有娘子替夫君穿戴衣冠的场面,像极了他们现下这般,但也只是表面像罢了。
谢清侧垂首看着她系腰带,胭脂尽量低垂着头避开他的气息。
只是今日胭脂有些心不在焉,动作颇为迟缓,谢清侧也不说,只静静看着她不动声色。
离殿试没有几日了,待殿试过后,他就只能做一个多余的的谢家子弟,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了……
她眼睫轻颤,手下顿了半响,又继续动作,待替谢清侧整理齐整后,他突然开口叫道:“胭脂。”
胭脂不由抬眼看他,神情微怔,他们二人早已无话可说,基本上是相看两生厌的状态,他也恢复了初见时的清冷凉薄,甚至于更盛初见,叫人不敢亲近。
“你觉着我这回殿试可能考中?”谢清侧看着她,眼神淡漠,言辞间暗藏讥讽,却叫人发觉不了。
胭脂闻言心中越发酸涩起来,她微垂首静默了半响,才开口道:“公子这回必能高中。”说完,胭脂只觉胸腔压抑至极,一阵阵地发闷。
谢清侧闻言轻笑出声,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看着她言不由心的模样微微笑起,笑里带了几分讽刺,看着她的唇瓣,意味深长而又轻缓道:“你这张小嘴可真会哄人,放心,这一遭绝不会叫你失望。”话音刚落,他微凉了眼神,按着胭脂的下巴将她狠狠一推。
胭脂没想到他会蓦然如此,本就站不稳的身子,直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