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德被当众点名训斥,几乎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他转头钻入人群,掩面而逃。本就不太坚定地人,随之也走了。
吴欣皱了皱眉,乌合之众不堪大用。他整了整衣襟,站出来对着杜昀行了个书生礼,“镇长。”
杜昀还了一礼,“吴秀才,有何指教?”
吴欣看了一眼唐绪,这女子实在牙尖嘴利,不好相与,“指教不敢当,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便进来谈吧。”杜昀伸手往里引,等他进去了,才对着唐绪问:“阿绪,你回去吗?”
“回去啊,这就走了。”唐绪摆摆手,看着面前那几个老头子,“诸位老人家,还不走,要留在这里吃饭?”
“蛮不讲理!哼!”鲁无良甩袖离去。
剩下的恼羞成怒,但也不能对唐绪做些什么,而且她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故意要在此地蹭饭一般,只能愤愤离去。
为老不尊。唐绪翻了个白眼,等幼儿园上了课,一定要开一堂课,专门给孩子们讲讲男女除了身体构造的差距,其他都是一样的!什么女子天生愚笨!自己脑瓜子不聪明,还觉得别人笨。
“吴秀才有何话,说吧。”杜昀将人带到办公的房间。
“镇长不觉任由尊夫人继续下去,会有隐患吗?”吴欣道。
杜昀伸出一只手,脑海里忽然响起阿绪的一句话:请开始你的表演。他轻咳了一声,压住笑意,“愿闻其详。”
吴欣没发觉他的小动作,“镇上蒙童班有三个,其中有我。但我毕竟是秀才,教孩子不过是为了巩固以往的知识,钱是不缺的。但鲁童生和章童生呢,他俩年纪不轻,再考无望,仅靠着带学生混口饭吃,砸人饭碗不太好吧?”
杜昀轻笑一声,“那两位童生到底如何,吴秀才心里有数。到底是谁误人子弟呢?砸人饭碗不敢当,若有真才实学,端得住端得稳,又何必想些下作手段迫人妥协?”他的声音依旧是唐绪喜欢的温润清朗,但是吴欣耳里就不是这样了。
吴欣暗自咬牙,脸颊的肌肉绷紧,少倾才道:“书院可也有蒙童班,山长多年来名望极高,镇长就不担心吗?”
杜昀目光一冷,“吴秀才是什么身份,敢拉山长做挡箭牌?不说山长德高望重,不会做这种事,若他知道青阳的教学内容只怕会拍手称赞。再者说,青阳的孩子不收七岁以上的孩子,此时启蒙并不会耽误。”
他说着,站了起来,“吴秀才自开班以来,敛财多少不必我说。择人收钱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商者贱,若想读书五十两敲门银,可是你说的?”
吴欣张口结舌,这事他往往都是暗示,为什么杜昀会知道?说出来虽然并不光彩,但士农工商,商籍本就被读书人鄙夷,只是不明说罢了。
“请吧,话不投机,浪费唇舌。”杜昀转过身,博山上前送客。
吴欣握着拳,“今天只有我们小打小闹,他日未必不会有更多人反对,杜镇长都要担着吗?你一个镇长,连吏都不是,凭什么?”
吴欣没说出口的是,他日我若高中,‘必有厚报’!
“请吧。”博山顾忌他秀才身份,不好动手拉扯,只能直直站在他面前挡着。
吴欣愤怒的离去。
“我要去买点东西。”唐磬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