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老大爷颤颤伸手捏了捏耳朵,“粮食被人偷了?”
“是,老大爷,我们的粮食被徐家村的人给偷了。”钱雪走上前,带着哭音大声喊道。
这话从她嘴里出来最好,就算有错,人家看她是个小孩份上也不会多计较。
“被徐家村的人给偷了?”老大爷的脸一下板正起来,浑浊的眼睛精明几分,目光犀利在三人脸上转了圈,“没搞错?”
孟向东重重点头。
孟玉坤也是沉重点头,“我们从徐家村出去,往鸡头村走,上山崖要爬个藤梯……”
随着他的叙述,老大爷慢慢点起了头。
“听这说法,还真有可能是我们村里人干的。”最左边的老婆婆瘪着嘴巴说道。
“晓着他们有粮食的也就只有我们村里人了,这么一会功夫……”老大爷说着,跟两个老婆婆对视一眼,痛恨道,“你们看,会不会是徐良家二小子干的,就他惯会偷鸡摸狗,一肚子歪门斜道。”
两个老婆婆抿住嘴,脸上表情却肯定了三分。
“你们也别怕,要真是徐良家二小子拿的,村长一定会让他交出来的。”老大爷柱着拐杖起身,“走吧,我带你们去找村长。”
“那谢谢大爷了。”
孟向东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扶了老大爷往山坡上的旱地走去。
“凤山,凤山,有人找。”
走过一段山坡,跟几个村人打过招呼,老大爷朝着蹲在地里头翻土的老村长大声呼喊起来。
原来徐家村的老村长叫徐凤山。
钱雪暗暗把名字记下。
徐凤山村长再见孟玉坤等人很是诧异了一下,闻听粮食被偷,偷者又可能是徐家村的人,一双灰白浓眉不由紧紧皱了起来。
“走,找徐典去。”他搓干净手上的泥土,又喊过一小子要扶老大爷回家。
“不,我也跟去看看。”老大爷摇头道。
“那一起去吧,徐典这小子不下地,肯定窝在屋里睡觉呢。”徐凤山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家里穷得叮当响,到现在还靠着他寡嫂给他口饭吃,真是不成器啊。”
山坡上下地的村民听着徐典有可能偷了粮食,一个个止不住好奇心,全都扛着锄头耙子,跟在了后面。
“啥!村长,徐典他又偷东西了!”
突然,一道爽朗有力的女声猛得在孟玉坤身旁响起,声音太大又近在耳朵边,惊得他忙侧了下身子,转头看去。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身材高挑干瘦,浓眉细眼,齐耳短发,发上还别了个黑色夹子,干干净净,让人见了很是舒爽,动作却有些风风火火,一见村长点头,又说明孟玉坤等人如何丢了粮食,她马上撸了袖管,二话不说,蹬蹬跑下山坡往村里奔去。
“她这是……”
孟玉坤奇道。
“这就是徐典的寡嫂,徐书的媳妇,王家珍,早年间徐书被山匪一枪打死了,她到现在都没有改嫁,看徐典可怜,还不时接济他两口。徐典只有对上他嫂子,才怕上两分。现在,她肯定下去教训他了。”徐凤山说道,“我们也快去吧。”
等一群人赶到时,只见一间破屋门口,刚才风风火火冲下来的女人王家珍正揪着一痞赖的二十出头小伙耳朵,恨恨骂他。
“你是没手还没脚,要去偷,徐家的脸面全让你丢光了,你哥那么本份的一个人,怎么踫上你这样骨头都要懒出油的弟弟,把他的脸全给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