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宁忙低头:“小女不敢。”
赵良鸿笑了一声,直接在先前皇后坐过的位置上坐下:“傅小姐在宫中可还住得惯?”
“回殿下,住得惯。”傅知宁答道。
赵良鸿微微颔首,又问了几句话,接着看到她腰上荷包:“傅小姐的荷包很是别致,可是自己亲手所绣?”
傅知宁看一眼荷包:“是小女在铺子里买的。”
“这样啊。”赵良鸿本还想着让她给自己绣一个,闻言有些遗憾,“姑娘家还是要戴自己绣的荷包才好。”
“是。”傅知宁敷衍一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傅知宁越来越焦灼,正思考要不要装病脱身时,园子里突然出现了第三人——
“大哥好没义气,与美人游园竟不叫上臣弟。”
听到来人的声音,傅知宁竟然松了口气。
赵良鸿看到来人蹙了一下眉,但很快笑了起来:“四弟这是哪里话,仔细慢待了人家傅小姐。”
傅知宁趁机福了福身:“大殿下与四殿下叙旧,小女不便在侧,便先行告退了。”
赵良鸿闻言忙要制止,赵怀谦便笑了一声:“兄弟在一处,总爱说些混不吝的,傅小姐请回吧。”
“是。”傅知宁答应一声,连忙转身离开。
赵良鸿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只是面上还是笑呵呵的:“许久未见,听说你近来一直住在宫里?”
“我啊,”赵怀谦也跟着笑,“前段时间刚因为流连酒楼,被父皇罚了半年俸,日子实在窘迫,便只能进宫住一段时日了……”
“算了吧,我刚拒了皇后和贵妃,转眼就惦记四王妃的位置,是嫌自己命太长?”傅知宁敬谢不敏。
徐如意撇了撇嘴,随后叹了声气:“不管怎么说,这事儿算彻底过去了吧?”
傅知宁点了点头,接着又想起百里溪的提醒,犹豫一瞬后还是道:“只是暂时清净了,待从宫里出去,还是要躲上一年半载。”
“那咱们就去安州找我爹。”徐如意道。
傅知宁笑了一声。
接下来两日,果然如她说的那样清净,姐妹俩早早将自己那份经文抄完,便整日待在屋里吃糕点看话本,日子过得比在宫外时还惬意。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几天,傅知宁又被皇后召去了。
“本宫一个人实在无趣,便想着叫你来说说话,你不嫌本宫烦吧?”皇后娘娘依旧慈祥。
傅知宁福了福身:“能得娘娘召见,是小女的福气。”
“走吧,随本宫去园子里走走。”皇后说着,朝她伸出手。
傅知宁连忙将人扶起,后退一步小心搀扶,一同往园子里走去。
“立chūn之后天儿愈发变幻无常了,前两日还下大雪,今日便艳阳高照,越是这种气候就越要当心,冷热不均最易生病。”皇后叮嘱。
傅知宁低眉善目:“是。”
皇后看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在园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处凉亭坐下,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傅知宁垂着眼眸,被问到了就答一句,没被问也不主动挑起话题,表现得一如既往的木讷。
皇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话也不如一开始多,开始频繁往外看。傅知宁心里隐隐不安,思索片刻后还是提出告辞:“小女突然想起还有经文未抄,可否先行告退?”
“你又非主抄人,何时抄不一样,再陪陪本宫吧。”
皇后都这么说了,傅知宁只好继续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