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一切便尽在不言中了。
一转眼,时间便到了决赛的时候,沈归薏本不想过来。
一方面,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想好该如何面对那些她不在乎的选手,另一方面,她只要想到严淮湛也会参加这决赛,便觉得心中无奈,越发的不想过去。
沈归薏原想着随便找个理由,便不过去了,只是她尚未做好准备说出理由,便见瞿皇特意叫李有忠给她送了一身新制的百褶如意月裙。
那李有忠堆着笑道:“陛下原说要亲自过来看殿下的,只是临时撞上大臣谈论国事,因此便叫奴才把这裙子,还有这一套白玉头面先送过来。”
李有忠说着,又让出身后的位置,叫那捧着东西的宫人站在前面,他一一介绍道:
“这套头面奶叔从一整块儿白玉上取下来的,恰好制成一套头面,原就想给殿下送过来了,只是因着陛下事务繁忙,故而现今才送过来。
再有这条裙子,上面用金银线绣了百蝶穿花图,殿下走在太阳下面,那蝴蝶和花儿就像是活过来一样,煞是好看。”
“多谢父皇如此为我着想。”
沈归薏的目光落在那一套裙子上,她看了半晌,终于挤出来了一个笑容。
她心中很明白,既然头面衣裙都已经送过来了,那么她也没有不去的理由,或者再简单一点说,这些东西正是瞿皇的明示,叫她不许不去。
到底还是逃不掉的。
沈归薏露出了一抹苦笑,在含香的侍候下,梳妆打扮,又换了新衣,跟着瞿皇等人一同出宫,去看这最后一场比赛。
沈归薏下马车的时候,因着身上的丝线夺目,还引来了一阵惊呼声,这声音倒是让沈归薏笑了一场。
只是笑完,看着站在台上等待召见的几人时,沈归薏的心中又有几分复杂。
她知道,瞿皇一心为她着想,就连今日,也是为了给她撑腰,所以才特意推去国务,来看这样一个不入流的比赛。
瞿皇本是一片好心,可这样的行为反而让沈归薏的压力更大了。
她抿着唇坐在高位上,听着瞿皇跟身边的李有忠说话:“去叫这几个人进来吧。”
“嗻!”
李有忠略一欠身,便往旁边走了两步,又用那尖尖细细的声音喊道:“传本次驸马选拔中的严淮湛,金吾辰安,索图,耿尤斯上前来。”
这四人先是互相看一眼对方,接着慢慢走到瞿皇面前,恭敬的行过礼以后,再不言语。
“谁是严湛?”
瞿皇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漫不经心,他半靠在座椅上,看向这四人的目光显得那么的冷淡,又带着一丝审查的意味。
严淮湛实在没有想到,瞿皇竟然会最先问他,他一愣,便立时站出来,恭敬道:“启禀陛下,草民便是严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