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薏伸出手,抚摸着那绣着各色花儿,上坠着一颗颗指肚大小的东珠的华服,面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她怔怔的看着那华服,心中想的却是严淮湛。
她真的要公布自己的身份吗?倘若公布身份的话,她与严淮湛只怕就再也不可能了吧?
毕竟是两个敌对的国家,父皇……只怕也不会让她嫁给严淮湛,而严淮湛那边,怕是也再不会接纳她了。
“收起来吧,别弄脏了,落了灰尘反倒不好。”
沈归薏提起精神,轻叹了一声,再不看那华服一眼。
且不说沈归薏心事重重,叫宫女好生纳闷,只说严淮湛苦等许久,却始终等不到沈归薏回来,他终于慌了神。
直到越行带来曲燕秋和严文庭二人送来的巨额财产,严淮湛心中紧绷的那一根弦终于彻底断了。
他紧紧的抿着唇,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手背青筋暴起:“这折子果真是我那三皇叔写的?”
“启禀陛下,正是三王爷所写。”
“呵,朕这母后和皇叔倒真是有趣,他这是想要用这些财产,换来与朕求和的机会。”
严淮湛冷笑着,看着那一封尽是求和之语的折子,忽的将折子一扬,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以为朕还是小时候的无知孩童不成?略拿出一点好处,就能把朕哄住了?哼,曲燕秋不把薏儿送回来,竟还想求和,好大的脸!”
眼看着严淮湛连太后的名讳都敢直接说出来,越行心中哪里能不知道,严淮湛这是急的走投无路了。
他在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只道:“陛下稍安勿躁,太后和三王爷平素最有眼色,他们明知道陛下心中最是惦念沈姑娘,又如何能不把人送回来?唯一的可能是……”
他顿了顿,觑着严淮湛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沈姑娘只怕不在太后手中,他们无法交出沈姑娘,所以只能以金银财宝求和。”
“哼,越行,你不了解朕这位母后。”
严淮湛发泄了一通,心中好受了许多,他坐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翠绿的扳指,冷笑道:
“朕这位母后,最是阴险狡诈,为了自己的利益,她什么不敢做?正如她当日给朕下药一样,薏儿一定在他们手里,朕这位母后,怕是想要用薏儿换取更多的利益。”
“陛下所言有理。”
越行头一低,不敢再说什么,只安静的退到一旁,静等严淮湛的吩咐。
那严淮湛此时为了寻找沈归薏,可谓是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他却丝毫不知,沈归薏如今正在玫鸢国接受册封礼,即将成为玫鸢国的诏薏公主。
那玫鸢国的朝堂上,皇帝高坐龙椅之上,他看着下面的百官,只清了清嗓子,便道:
“朕之公主,流落在外数年,如今终于找回来,朕心甚慰,诸位爱卿,且将朕册封公主一事昭告天下,与天下人同乐!”
“谨遵陛下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