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伍燕确实直爽,至少比刘培文想象得直爽,一句话,今天所有的遮掩都摘了个干净,这是不成功则成仁了。
汪增其闻言也是面色微变,眼睛则是盯着邓有梅不放。
兄弟,关键时候,你得支棱起来啊!
“这第二呢,我要单独谢谢有梅同志。”
嗯?刘培文一听这称呼,心道有门儿。
邓有梅听到这里眨了眨眼,他也想知道韩伍燕会对他说些什么。
“其实第一次在汪大哥家跟你见面的时候,你跟汪大哥在那儿聊陶然亭的八旗子弟唱戏听曲的事儿,就把我听入了迷。”
韩伍燕满眼笑意,“我从小受父亲的影响,就特别热爱文学,自从认识了你,你的每篇小说,我都认真读过,我就是想从这些作品里,读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完了!老邓跑不掉了!刘培文此刻心中满是赞叹。
你看人家,这不是表白胜似表白,你再看你老邓!
“我觉得藏在文字后面的你,是率性洒脱的,是重情重义的,是有江湖儿女的豪情的,所以希望你无论何时也别丢了这份潇洒……别让我一个人站在这儿了,来,咱俩一起敬大家一杯!”
此刻的话里,多得是欣赏,还略带几分落落大方的风情和一人撑场的委屈。
“好!”刘培文忽然叫好鼓掌,把一旁静静围观的何晴吓得笔都掉了。
邓有梅此刻也神色复杂的站了起来,他没说什么,只是拿过酒瓶把酒满上,然后就这样看着韩伍燕,陪她一口喝干。
几句话,一杯酒,今天的这番努力看起来都被消解了。
此刻,邓有梅又恢复了神采飞扬,妙语连珠的样子,逗得几人发笑,韩伍燕则是笑吟吟地听着,眼神依旧不时盯着着邓有梅看。
结束了吗?
这一切,其余的几人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这俩人,迟早能成!
从全聚德出来,施松青以家近为由,安排邓有梅送韩伍燕回家。等二人走了,施松青才又看向刘培文跟何晴。
“何晴啊,你今天是……”
“施姐,我今天回学校。”何晴眨眨眼。
“哦,回学校啊,”施松青扭头问刘培文,“培文你跟何晴一道吧?正好燕京大学也在附近。”
刘培文今天喝得着实有点多,此时也没在意,点了点头,推了车子就招呼何晴上车。
何晴也没矫情,坐上后座,俩人就晃晃悠悠走了。
汪增其夫妇俩望着缓缓离去的两个小年轻,有些担心。
“培文他喝得不少,能行吗?”
“怕什么,不是还有何晴吗?”
“我正想问问你呢?”汪增其一脸好奇,“这小何姑娘什么来头,我看着韩伍燕对她还挺客气。”
“她呀,她是……”施松青凑到近前低声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