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赏秦音的才学,但此刻却是透过她的万事缜密,发自内心地心疼她的处境。
唐院长这话不大不小,茶宴此刻还算安静,众人听着这话,只觉得振聋发聩。
墨父和柳怡看向秦音的眼底也多了几分心疼与动容。
柳怡率先走上前,婀娜的身段行走间带起一阵牡丹花香,如她这个人一般风风火火,凌冽袭人。
“小音啊,君家算什么东西。”
“以后你只是我墨家的人,在外谁敢动你,尽管告诉妈,妈给你撑腰。”
柳怡明媚娇艳的容貌绯靡动人,旗袍勾勒曼妙的身形,漂亮精致地不像话。
但她身上自有一股让人不敢亲近的威压。
旁人一见,便不敢擅自看轻。
而她在秦音面前,神态间覆上几分柔和,她心疼地握住秦音的手背,又安抚道:
“小音,我也是当妈的人。”
“为人父母的,哪有对孩子如此苛刻狠毒的,君家不给你改姓,是他们的损失。”
“以后,你只是秦音。”
“这个镯子是我母亲给我的,她说若我生了个女儿,一定要宠着护着,给她最好的一切。”
“但我啊,命苦,就生了墨亦泽这个独把儿,我也没福分再给他添个妹妹了。”
“这传家镯子,我送给你。”
“以后,不仅墨家,我盛京柳氏,也是你的后盾。”
“咱们家音音啊,有的是人疼呢。”
柳怡说着,向来慵懒眯着的凤眸微红,隐隐约约烁动着几分晶莹。
她保养得宜的手牵住秦音的手,唇角漾开为人母那温柔暖意的笑。
秦音看着柳怡真诚的疼惜,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妈妈的温暖。
在秦家时。
她是三岁被秦谟捡回秦家的,除了秦爸爸,他们家还有个一岁的弟弟。
名叫秦肆。
要是秦肆还在京市,这会儿应该刚成年,是个18岁的少年了呢。
秦父拉扯他们三个长大,打小秦谟就告诉她,秦母生下秦肆后,月子都没坐完就失踪了。
打小,秦肆就不喜欢她这个突然加入他们家的姐姐。
在外更不会叫她一句姐姐。
在他眼中,他本就没享受过母爱,亲爹和亲哥还把疼爱都给了她这个养女。
在秦家时,秦肆便三天两头与她吵架,两人也算欢喜冤家。
但秦音一直知道。
不管是秦父,还是秦谟、秦肆,他们一直都在寻找秦母。
秦父也很遗憾,没能给孩子们一个拥有母爱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