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背的伤确定能行?”顾念生问道。
“没事。”夏文泽答道,近几日伤疤在逐渐愈合,骑马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于是二人翻身利落的上马,身上除了银两没带半点包裹,本就打算速去速回,带其他东西便是累赘。
两道人影便这般的迎着朝阳逐渐消失在步海的目光中,马蹄掀起的尘土在空气中上下翻飞着,很久才归于平静,步海恍若做梦一般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在床上睡着了,似乎一觉醒来,顾念生和夏文泽还会在奉紫殿内,而那些不真实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梦。
可怜的小家伙,醒来依旧得管理着奉紫殿这个大摊子,虽说不难,但是乱啊!
顾念生在天香阁装了几个新出炉的包子,扔给了夏文泽两个,于是二人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就这飞扬起的尘土啃包子,没做任何多余的停留,便开始了一路向东之旅。
已经入秋了,天气开始转凉,但是夏文泽却不敢穿太厚的衣物,衣物过厚汗水便容易将结好的痂给泡开,那样对于夏文泽来说可不算什么好事情。
出了明城,放眼望去则是一大片的金色麦浪,多是明城内居民种植的,又行了四五里地,才见着点人烟,此时村落里的人家大多都起了,烟囱里滚滚浓烟冲天而上。
地上青草叶上的露水还未干,街上的行人也并没有多少,这二人的策马狂奔虽引得一些农民侧目,但是却没有几人能认得出二人。
别看明城里和明城外只隔了一道墙,隔了几晌地,所有人对于明城还是趋之若鹜的,毕竟只要能在明城内混套房子,出去走路都会是趾高气昂的。
然而现在,情况却恰恰相反,这些墙外的居民不会受高额税收的影响,欢声笑语。墙内剩下的农民,却整日愁眉苦脸为生计发愁。
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现如今方琪那边收粮遇到困难,收上来的粮够奉紫殿和其他几个被天海阁以同样方式架空的分部吃就不错了,那里会有余粮分给他们啊。
想要解决这种不利的斗争,只好请外援了。
日上中天的时候,干了大半天路的二人这才听下来,歇歇脚,正好赶到一处小镇,小镇虽然不大,但是解决午饭还是可以的。
青石路青石瓦,青石墙沿爬满青苔,长时间雨水过后的小镇似乎无法祛散湿气,只好任由这些青苔疯长着,常有人走的路还好,人走的少的路却是极易滑到,夏文泽和顾念生下了马,在这么拥挤的小巷里,要是骑马而行怕是会被当成傻子。
二人行走的速度很慢,所以走了很长时间,日头偏西一点,才见到能吃碗面的小馆。
一般这种面馆,最不缺的便是阳春面和酱牛肉了,夏文泽和顾念生二人点了两碗面,一碟酱牛肉,然后又加了一小壶烧酒。
“有肉怎能没酒呢!老板,再来一壶烧酒。”顾念生看着眼前油亮亮的牛肉,豪迈的喊道。
夏文泽埋头吃面,对于顾念生的作为并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店家便拿了一小壶火烧酒,两个小酒盅。
顾念生给夏文泽倒了一小盅,随后将自己的倒满,和夏文泽象征性的碰了碰杯,随后便自斟自饮起来,之后再也没有给夏文泽倒过酒。
夏文泽对这个东西没瘾,有些时候只是觉得喝多了可以麻痹一些痛苦,才会去沾。
小饮怡情,大饮伤身。
二人都是懂这个道理的,夏文泽不是那种会一杯就神志不清的人,顾念生就更不是了,江湖好汉怎能不会喝酒?于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一壶烧酒夏文泽只喝了一杯,其余的全部进了顾念生的肚子里。
这么点酒,二人自是不会醉的,倒是顾念生,觉得这儿的火烧纯正,临走时在店家那里买了个大的酒葫芦,然后又买了满满一壶,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上路。
想不到这酒竟将顾念生肚里的馋虫勾了起来,夏文泽倒是真没见过顾念生对什么酒这么喜欢过,特意买了这么多也是头一次见。
秋风吹来,将二人的酒气吹散了大半,原本懒洋洋并不急着赶路的二人此刻动作也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