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听到一声尖叫,充满了不甘、绝望与愤怒。
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痛苦的呻吟。
赵素芬醒了,茫然地看着四周。
我蹲到她身旁,问:“你叫什么?”
赵素芬把目光定在我脸上,眼神逐渐变得畏惧,最终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逃到墙角,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哆嗦着低声说:“别,别打我,我听话,我听话,我不跑了……”
我走过去,把抽了一半的烟强行塞到她嘴里。
她吸了两口,情绪平静下来,却依然不敢看我,只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间。
我问:“你叫什么?”
两膝间传来细弱的回答:“赵素芬。”
我没再问别的问题,转到门口,给张宝山打了个电话。
张宝山带着两面包人马赶过来,其中还有四个女警。
看到这么多警察出现,赵素芬情绪崩溃,放声大哭。
张宝山让手下的警察处置现场,拉着我出来,问:“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这来了?”
我反问:“张美娟现在过的怎么样?”
张宝山皱起眉头,但还是先回答了我的问题,“人在看守所押着呢,特别关照过,肯定跑不了。”
“打电话问问吧。”
“卧槽,她跑了?”
“没有。”
“你特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跑了一个呢。秦远志到现在没抓到,上上下下都跟着吃了锅烙,要是再跑一个,看守所那帮家伙非得倒大霉不可。”
张宝山当着我的面给看守所打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让看守所那边着实有些惊慌,一开始回答得含糊不清,直到张宝山发火,才老实说张美娟刚才出事了。
她突然在牢房里昏倒,呼吸心跳停止,整个人都凉了,眼瞅着是死透了。
看守所对她进行了紧急抢救。
可一点用都没有。
这么重要的嫌疑人突然这么没名堂就死了,让看守所上上下下知情者如丧考妣。
可所长还在琢磨怎么向上汇报的时候,明明都开始发硬的张美娟居然又活了过来。
只是她活过来之后,就抱着脑袋不停惨叫,直个劲地说头痛,痛到全身大汗,满地乱滚。
这种情况正常来说是要赶紧送医院的。
可要是送了医院,张美娟之前死了一会儿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看守所还在犹豫呢,张宝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让所长惊恐万分,还以为漏了风声,所以才会含糊其辞,希望能把这事拖过去。
张宝山挂了电话,问:“你动的手?不会把人弄死吧,没审清楚之前,这人不能死。”
“她是自作自受。”我往屋里指了指,“她想控制赵素芬伪装自己生事打掩护,借机逃出看守所,但被我破了她的术,她受到反噬,所以才会头痛。你可以告诉看守所那边,不用给她打针吃药,没用的,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恢复过来。”
事实上,她恢复不过来了。
会一直这么痛下去,要么疯,要么死!
张宝山管我要了根烟点上,问:“你之前不是说她现在不会有事吗?”
我笑了笑,说:“我那是说给赵素芬或者说是张美娟听的,不这么说,张美娟也不会连一天都不愿意等就开始尝试控制赵素芬。之前你帮忙把赵素芬塞进打拐的案子里保护起来,给你惹了不小的麻烦,现在还你一个线索,顺藤摸瓜的话,肯定能挖出大鱼来。”
“什么大鱼?”张宝山说,“还能比千面胡这老东西更大?特么的这狗拐子,那么死便宜他了,应该先公审再枪毙。”
“韦八,这条鱼够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