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法撕——边二少的衣服都贵,不是地摊货,蛮力扯不坏,解开反倒更省时间。
宿秘书保持了足够的冷静,正确判断了局势,把他放平,低头迅速解他的扣子。
手指冰冷,攥着棉质衬衫的衣襟,一下一下擦过寂静胸口。
“老板。”宿泊敛想起来,“还有一条命。”
宿泊敛:“还能玩,老板。”
他把游戏手柄塞进游疾的手心。
手指受压,摊开,游戏手柄掉在一旁,投影里灰尘飞舞。
宿泊敛熬夜给他刷的经验值不少,还能再兑复活机会,不止一次,游疾醒了,明天出门兜风,他们去吃冰淇淋。
游戏结束,或者不结束,绿色yes红色no,复活或者退出。
玩家抉择。
……
只要人设允许,游疾通常都好说话。
苍白的手指挪动着,缓缓拾起手柄,再慢吞吞一点点挪,让信号发送器的一端,抵上宿秘书剧烈起伏的胸口。
游疾:“嘀。”
“嘀”多半是“yes”,“no”是“嘟嘟——”。
被他遥控的人影静了几秒。
宿泊敛低头,看着戳在左胸口的游戏手柄,凌乱额发搭在镜框上,一动不动……然后那种仿佛一切失序陷落的慌乱,在顷刻间无影无踪。
宿秘书松了口气,笑着伸手抱他:“老板。”
宿泊敛仍然跪在地上,托着头颈护着脊背,轻轻抱起游疾,额头贴着额头。
“下次。”被按得胸口生疼的猫不乐意,靠在悸颤未定的颈窝,把脸埋进去嘟囔,“别救我了。”
这种桥段,浪漫不浪漫不知道,是真疼。
根据这个疼痛级别,游疾严重怀疑,肋骨已经快被按出裂纹了。
“好。”宿泊敛答应,“放心,老板。”
宿秘书最擅长睁着眼说瞎话,被他唬弄的雇主不计其数……君不见边氏,别说资产、资金、练功房,老边总的裤衩都快被转移没了。
游疾又不蠢:“扯淡。”
宿泊敛不觉得这有问题,他习惯骗人,而他的老板刚巧脾气很不错,可以包容这一点:“是在扯淡,老板,下次还救。”
下次还救。
反正老板好说话。
老板不生气,老板只是太无聊了,打腻了游戏,于是换个玩法,还像那天一样吓唬宿秘书。
老板通常不吓唬他太久,老板脾气很好的。
宿泊敛抱抱他,陪他玩,他就醒了。
……在这场绵延的高热里,喝着热牛奶、裹着毯子、满不在乎打俄罗斯方块的青年,就这么迅速衰弱下去。
唯一见了点好转,仿佛有些起色的一次,是简知秋正式开始倒霉那天。
还别说,天气相当不错。
烈日曝晒,无风无云,举目一片亮白。
游疾感觉也挺好。
头不晕胸口不疼,烧得不那么厉害了,能喘得上气,正适合出门兜风,买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