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平收敛心神:“孟叔,详细说说姚远和姚絮,我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奇。”孟伯风苦笑,原来,公子爷还怪三八的呢,竟然喜好听别人的桃色新闻。“姚远和姚絮,是一对兄妹,但是,他们自幼两情相悦,情投意合。那时,老庄主姚义忙于打理山庄,无暇顾及此事,等看出苗头不对,为时已晚,两个年轻人已深陷爱河,无法自拔。”“兄妹乱伦,天地不容,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谁敢告诉他们?老庄主姚义,忙得屁不在腚上。下人们胆小如鼠,哪敢搬弄主子的是非?深宅大院,两个年轻人爱的如火如荼。直到有一天,锐王妃来桑梓山庄做客,看出端倪,才出言点醒姚义,让他重视两个孩子的问题。”“他们的母亲呢?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据说,他们是同父异母。”“哦?竟有此事?”“流言蜚语曾传言,姚絮的母亲,是一个温柔贤淑,顾大体,识大局的女人,但是,姚义不喜欢她。姚义喜欢一个江湖女子,并和那个江湖女子暗度陈仓,珠胎暗结。姚义欲休妻再娶,姚夫人却害怕丢人现眼,誓死不从。再加上她的确是一个贤妻良母,姚义亦不忍苦苦相*。江湖女子见姚义脚踏两只船,踌躇难决,不由得怒火中烧,亲自上门理论。她不愿意做小,更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同侍一夫,所以,她要求姚夫人离开,否则,就一剑杀了她。”姚夫人那时亦怀有身孕,即将临盆。她本是弱质女流,见江湖女子用剑指着她,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手脚酸软。恰在此时,姚义从门外进来,姚夫人见状,慌忙站起身,欲扑进他怀中,寻求庇护。人急无智,惊慌失措的姚夫人忘记了,面前,还有一把剑,正抵着她。她不由自主地脚下一软,径直向前扑去。姚义惊呆了,江湖女子也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剑,无情地刺进姚夫人的胸膛。姚义无力回天,眼睁睁地看着结发妻子,死在了心爱的情人手中。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姚义忽然顿悟,这或许,就是上天对他见异思迁,移情别恋所作出的最残酷的惩罚。孩子已经足月,剖腹取了出来,这个孩子,就是姚絮。她似乎是姚义的劫,自幼体弱多病,一次次在生死关口徘徊。姚义愧对死去的妻子,更愧对嗷嗷待哺的孩子,遂与江湖女子挥剑斩情缘,一刀两断。江湖女子心碎神伤,独自带着身孕,远走他乡,从此再无踪迹。数年后,姚义外出归来,突然带回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说是他的儿子,带回来认祖归宗,这个孩子,就是姚远。因为姚义心怀愧疚,一直未娶,所以,姚絮和姚远,自幼相互依靠,也为情感的滋生蔓延,创造了很好的条件。等锐王妃一语点醒梦中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时,事情,已经向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姚远与姚义父子对决,姚义,居然败在了深得自己嫡传武功的姚远手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姚义一夜之间,须发皆白,从此云游四海,再未回过桑梓山庄。这个年少轻狂的姚远,也的确是名不虚传,不但凭借一手精湛的医技,支撑起天威医馆,更凭借灵活的头脑,将天威医馆的业务,发展成一条龙服务,比起姚义掌管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许多想趁机落井下石,撤火抽薪的人,都被姚远狠狠收拾了一顿。轻则,倾家荡产,沦为乞丐,靠乞讨度日;重则,驱逐京城,携带妻儿老小,远遁它乡。杀鸡骇猴,杀一儆百,很快巩固了姚远稳如泰山般的权势,京城,他是唯我独尊,没有人敢与其匹敌。原来如此,吴心平不由得频频点头。难怪,姚远对姚絮,一副深情款款,呵护备至的样子,原来,她竟是他的最爱!姚絮,虽然欲拒还迎,但是,亦嗔亦羞之间,娇俏的小儿女情态,却展露无疑。这是两颗相爱至深的心,却被硬生生分开来。强颜欢笑的背后,却是无边无际的苦涩。“孟叔,姚远,真的是姚义和江湖女子所生的儿子吗?”孟伯风摇头:“公子爷,这个,恐怕只有姚义知道了。据说,姚远和姚义父子间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难以相容。姚远,似乎不肯承认,他是姚义的儿子。”“可有根据?”“没有,这几年来,姚远一直在暗中追查自己的身世,好像一直一无所获。”“如果他真的否定了和姚义的父子关系,那么,他和姚絮之间的爱情,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开花结果,苦尽甘来了。”“是啊,否则,他怎会苦苦守候在桑梓山庄?姚絮自幼体质孱弱,是一个风一吹,就能倒的病美人,姚远不放心把她一人留在桑梓山庄。”“孟叔,有桑梓山庄的地形图吗?”“有,你要它干嘛?”“今晚,我想夜探桑梓山庄。”孟伯风大吃一惊:“公子爷,万万不可。桑梓山庄,机关重重,你岂可轻易以身涉险。”“孟叔,没事,我去兜一圈就回来,又不是去打架。”“若你执意如此,那我多派几个人跟着你。”吴心平笑:“孟叔,您派的人,有我的身手高吗?”孟伯风尴尬地摇头:“没有。”“那您还派他们跟着我干嘛?碍手碍脚的,做累赘吗?”孟伯风无言以对。吴心平:“孟叔,心安的事,可有新的进展?”“没有,不过,三天后,忠义王府的老王爷,过六十寿诞,京城文武百官,商贾巨富,都会去拜寿,或许有机会见到常心安姑娘。”吴心平皱眉:“她只是锦程三王爷的侍妾,这种隆重的场合,她适合出席吗?”“应该会,据说她能歌善舞,锦程王爷对她视如掌上明珠。”吴心平点头:“也好,去瞧瞧吧,你替我准备礼物。”孟伯风点头,仍是不放心地追问:“公子爷,您真的确定,今晚,你要孤身前往?”吴心平眸中精光骤现,笑容,似乎也更加璀璨:“孟叔,别质疑我的信用,我做出的决定,不会再重复说第二次。”孟伯风怔然,好熟悉的感觉啊,就像当年彭大将军调兵遣将一般,军令如山倒,绝不会浪费语言和精力,再重复第二次。看来,自己,仍是小瞧了公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