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把乔飞的死。都归结于是陆余生的过错这件事,我不是没有在心里否定,怀疑过。
只是当时陆余生的短信。和他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我没有办法不将这两者结合起来。
其实这中间,我们两个有无数的机会说清楚这件事,可是偏偏。我们两个一个打死不问。一个打死不说,都偏执到死。
要不是因为差点把命作没了,我想我还是不会问的吧。
所以这个世界上的很多误解。都源自于自己的“想当然”。以及对方的“不解释”。
而我,显然占据了这两点,既想当然,又不解释。
我曾一度的认为,即使我什么都不说,陆余生也会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所以我对陆余生的怨恨。不仅仅是乔飞的死那么简单。
我还恨“他恨我”这件事。我以为以陆余生对我的了解,他一定知道我是有苦衷的,所以他为此怨恨了我那么多年。我打心眼儿里不高兴。
我就想,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呢?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恨我呢?
我把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还埋怨别人不领情。
说白了,这就是我作为一个圣母表的内心戏,而为此买单的,就是我口口声声最爱的人。
我都做了些什么?我一直认为对的事,是不是全都错了?
车子一路向前行驶,驶过靖城最繁华的街道,穿过了好几个红绿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堵在路上的各种车,看起来又宁静,又烦躁。
陆余生带我回了之前属于我们的那栋房子,刚进门,安逸小小的身体就朝着我飞奔过来,他憋着嘴,气鼓鼓的说:“妈妈,你下次去玩,一定要带我一起啊,不然我被坏人欺负了怎么办?”
我抱着安逸,他小小的手臂环着我的脖子,一切都恍如隔世,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他了。
吴阿姨听到声音,带着围裙走过来,说饭菜都做好了,赶紧洗洗手吃饭吧,人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
吴阿姨满脸的关切,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去收拾餐桌了。
我忍着要哭的冲动,抱起安逸,往卫生间走,我紧紧的抱着他,我说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安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也不离开妈妈。”
我给安逸洗手,安逸也一反常态的,安安静静的让我给他洗,要知道,我已经两年没给他洗过手了,对于他能做的事情,他从来都是坚持要自己来的。
浓密的肥皂沫搓在安逸肉呼呼的小手上,他调皮的用手指,往我的鼻尖上抹了一点肥皂泡,然后咯咯咯的笑。
看他笑,我也笑,然后一转头,就看见陆余生轻轻的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和安逸。
吴阿姨还像往常一样,收拾完碗筷就离开了,虽然吃饭的过程中,我和陆余生都极力的劝她和我们一起吃,但是吴阿姨坚持不上桌,而是端着碗筷回到客房,匆匆忙忙的吃了几口。
吃过午饭,我哄着安逸睡午觉。
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陆余生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杂志,那样美好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白色的衬衫还散发着洗衣液的香味儿,我走过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说陆余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