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对翁氏小声道:“弟妹险些坏了芸郎的大事,这样的女人,不休去迟早祸害周家呢,连幅画都保护不好,她能办成什么大事!”
“不不要休掉我我不能失去周夫人的身份啊我不可以被休掉的芸郎的妻子只能是我!”
蒋馥莹这时还不忘刺激尤氏,说着将画轴卷起搁在礼盒,拿起礼盒,捂着小嘴假装听见即将被休伤心欲绝,拔脚便跑出殿去。
翁氏摇头叹气,“知道要被休了,她害怕了,捂着嘴哭。早怎么不把那画保护好呢!难成大事。莲莲啊,这次你立了大功!”
尤氏拿眼睛剜蒋馥莹的背影,“就是,蒋馥莹她不配做周夫人!这周夫人需得选一个贤内助呢。”
蒋馥莹出门便将礼盒递给颖儿,主仆俩一对视,没有憋住,笑成一团。
蒋馥莹小声道:“你看见周芸贤的脸色没有?我打开那个画轴的瞬间,他脸刷的白了。比面粉还白。笑发财了。”
颖儿说:“老夫人的脸更白,老夫人险些背过气去,哈哈。”
蒋馥莹说,“周芸贤抱一玉龙进殿去了,然后在皇帝面前自信的打开,发现龙眼上有一亡字,君臣四目相对,画面实在心旷神怡。不行,我得赶紧换了小太监衣裳,和太子进殿去观摩周芸贤的表情。我笑的皱纹都出来了。”
夫人笑,颖儿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眼眶发酸,“夫人我好久没见你笑这么开心了。这次不会有意外了,那些霸占你嫁妆,占你宅基地,还有参沈家满门入狱的周家人,今天死期到了。”
蒋馥莹颔首,“嗯!往后周府是咱俩人的。咱们两个把日子好好过。”
颖儿轻笑,“速去吧,眼下邱侧妃还在殿内陪皇后在偏殿说话,一会儿邱侧妃出来了,太子便要归府,趁太子还在,为沈府争取一下。太子为了得到你这副身子,也是颇有耐心了。我瞧他几次不耐烦的想走,都压下来,便那样枯燥的坐着,大男人活像个听话而拘谨的孩子。”
蒋馥莹又记起祁渊心情难过的事情来了,“行,我过去了。你离尤氏远点,别给她机会欺负你。”
蒋馥莹便朝着那个山洞去走,远远看见祁渊仍在廊底那边坐着,她紧忙进山洞里,将包包里太监服侍拿出套在身上,然后将头发在发顶成髻,戴上帽子,随即背着自己的包包,快步走到了廊底,朝着祁渊那边走去。
祁渊靠着廊柱坐在木椅,百无聊赖在看雪,想一想荆州一带土匪暴动的事情,把母亲去世时的惨状从脑中挥去,他目前尚且不能为母亲报仇,多想无益。
蒋馥莹来到近处,轻轻拂袖,对祁渊行了宫礼,“小的参见殿下。”
祁渊回眸看见是个细声细气的阉人躬身在那里,没说什么,摆摆手叫他走,“这里不用人伺候。”
蒋馥莹却没有离开,而是立起身来,笑言:“你没认出我来。”
祁渊仔细听声音,有些风寒嗓音,回头去看她面庞,却见她收拾得如个小太监,借着灯笼光将她面庞细细端详,便将蒋馥莹认了出来,记起她未来五日都会在他身边,不由身下一紧,“是没认出来。你扮什么像什么。”
“你怎么刚才莫名其妙掀我茶水啊?”蒋馥莹没话找话,“我同家人说话好好的,你过来就把茶给我掀了。”
“想掀就掀了。孤做事需要向你解释么?”祁渊冷冷说。
谢锦心想,爷掀周夫人茶水是因为醋疯了,是因为念母亲了,而自己掀周芸贤茶水,完全是看不惯周夫人耗着殿下面对今上,而自己和周大人喜笑颜开,“周夫人不知道殿下素日避免见今上”
“谢锦,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祁渊将谢锦的话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