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很疼我的-
乱讲。
孤哪里会疼她。会弄疼她还差不多。
门帘掀动,走进来一人,穿着一袭湖蓝色衣衫,腰悬宝剑,浓眉入鬓,正是燕青将军,他见祁渊肩膀锁骨微露,谢锦正给祁渊上药,便内涵的笑了,“兄长昨儿夜里惹了谁家娘子?被咬成这番光景,过程挺刺激。”
祁渊捏起衣领将衣衫拉起,睇向燕青,“孤王这书房没门么?”
燕青一怔,便走回门外,叩了二次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请问,有人类在这间书房内吗?”
祁渊没睬他。
燕青见太子不大理睬,便又兀自进屋,坐在祁渊对面椅上,“兄长又比昨日好看了,俊俏。我一男的都馋你。”
祁渊抬眼睇他,“有事?”
“找兄长去喝酒啊。”燕青托腮看美人,“兄长自冷宫出来可有半月有余,复宠后不是忙纳侧妃便是忙查抄沈家,再么便是看兵书,弟都约兄长几次了,都被兄长给拒绝。这不是亲自登门拉你去喝酒?”
祁渊将手中的书扣在桌上,“今天不行。有事。”
谢锦腹诽,怎么,今夜还飞檐走壁去周府偷人不,拿令啊?
燕青听来十分扫兴,“昨儿请你,昨儿有事。今儿请你,今儿还有事。不是设局害你,就喝酒和姑娘玩,不干别的。兄长可太小心了。连我都提防?”
“真有事。”祁渊往死牢门处看了一眼,蒋馥莹进去监牢了,她还垫着那个长方形的布么,一直那么淌血,“不去。”
燕青服了这个老狐狸,朝堂、东宫两点一线,根本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真是小心到极致,不给旁人任何可乘之机,约出来一次太难了,倒是这样深居简出的兄长,这肩膀上的牙印是谁咬的?
蒋馥莹去牢内给媛媛送了退烧药,哄着小姑娘吃下,吃一口吐半口,小女孩吃药艰难。
小姑娘心心念念想回家,说想她的小狗了。
蒋馥莹没能耐带妹妹回家,蒋馥莹觉得自己好没用,她想,她一定要带妹妹回家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保胎丸小婶婶不肯吃,小婶婶说要和离,蒋馥莹便将保胎丸给了二叔叔,二叔叔说离你妈的离,怀了老子孩子你还想离。
又将棉衣给祖父祖母,大叔二叔家都分了些。叫家里人不吱声的穿身上了,二叔叔的棉衣他穿错了地方,给穿到了小婶婶身上。罢了,不提醒他了,免得引起牢内混乱,那么大人还穿错地方呢,总是惹小婶婶生气。
出来前,母亲说:“你买通是什么狱卒,如何这么方便,想来便来了?你瞒着我做了什么。”
蒋馥莹支支吾吾没有说出来什么,“别问了。”
母亲也没有再问了,拉开她衣襟看见了太子令,只别开面颊说,“往后莫来了。谁也不需买通。过好你自己的日子。阿娘生你,不是叫你来世上受委屈的,你有个好歹,阿娘不如死了。宝宝儿你不是不知名声于女人多重要。”
蒋馥莹眼里噙着眼泪出了牢房,心想,虽然阿娘心疼我受了委屈,可我也心疼阿娘在狱中受苦啊,为了阿娘受委屈我也愿意的,我不会让和太子的事情东窗事发的。
进牢房时背的特别重的大包袱,出来时减负了,她将包袱叠成一小团放进衣袖,然后将护胃药放在手心看了看。
随即她朝着毓庆阁方向走去。
不知祁渊在不在毓庆阁内。
多半他看见这护胃药会训斥她假惺惺,他对她素来没有好脸色。
蒋馥莹缓步来至毓庆阁书房之外,但见那书房小窗半掩,她将绣鞋步去,打算将护胃药放在窗棂上便走,不打照面了。
而刚走到窗边,便听书房内有人说话。
原来祁渊巧在毓庆阁。
燕青含着笑意道:“兄长,当年蒋馥莹那女人毁弃与你的婚事,改嫁给周家为妇,你在冷宫痛苦了七年。如今你刚复宠,她娘家便被今上下令查抄,满门抄斩。你亲手带人去抄她娘家,抄的鸡犬不宁,痛快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