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什么办法吗?”谢樽咬牙问道。
“我不知道。”完颜昼皱着眉,看着这些杀伤力不强,却能将人缠得使不出几分力的人,心下也一沉再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种身法……不太像我十六部的人,倒更像西边那些妖女的手笔。”
“什么妖女?”谢樽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将藏在袖中的球状机关射出,挡住了靠近的几人。
机关在空中旋转绽放,射出如暴雨般的银针,但这些涂抹了迷药的银针射在他们身上,也只是让他们停滞了一瞬而已。
不过这一瞬的停顿,也足够薛寒等人找准机会暂时限制住他们的行动了。
“他说的应当是北境西二十部的那四位神女。”陆景渊搂紧了谢樽的肩背,伏在他耳边对他解释道。
“对。”完颜昼有些惊讶地瞥了一眼陆景渊,这些秘闻在北境之中都少有人知。
“所谓的长生天四神女,其实不过一群装神弄鬼的萨满巫女罢了。”说这话时,完颜昼脸上带着些若有似无的嘲讽。
谢樽嗤笑一声,毫不遮掩地显示出了自己对完颜昼的嫌恶:“再如何装神弄鬼,也比你这种缩头乌龟要强上不少。”
“……”完颜昼将刀上的血甩下,眉头微微皱起,好像有些无奈,“此事是我不义,之后必向你上门赔罪。”
“大可不必,别脏了我谢家的地方。”
“哥哥。”陆景渊看着周围闪过的刀光,在谢樽耳边轻声唤道,“专心。”
“哦……”谢樽憋了口气,不再理完颜昼。
他凝神反握着匕首快速划过那黑衣人的肩臂,但在谢樽看来这一击已然击中时,那道身影又如虚影一般不见,再定睛一看,那人已经退出了数步。
这些人且战且退,好像若无把握命中,绝不出手,泥鳅似的将他们围得滴水不漏。
不仅他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这种一直虚耗着,悬而未定的磋磨感,让谢樽感觉一阵难受。
“啧。”所以这群人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加上薛寒等人,他们也只有寥寥九人而已,又要保陆景渊又要保完颜昼,虽然不至于受伤,但这样一直消耗也实在不是办法,谁知道对方打着什么算盘?
在谢樽不断躲避的时候,陆景渊看着乾部六人的动作,神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此事事发突然,真正听令于他的东宫诸卫都不在此处,情况称不上乐观。
而乾部这些人,都未尽全力。
是他轻信疏忽,这世间情谊,从来不值得交付几分信任,纵使是父亲又如何……
他先前不该只让薛寒与他们同行来盯住这些死士,以至于如今用人之时却无人可用。
若是因为他的缘故导致谢樽受伤……
“薛寒。”陆景渊眸如幽潭,越过众人直直看向对方。
薛寒闻言立刻会意,将袖中早就准备好的信标取出。
金红色的烟火冲天而起,在白日里并不显眼。
但它炸出的响声和腾起的白烟也足够吸引他人的注意了。
“哥哥,再坚持一会。”陆景渊将谢樽制作的轻质弓弩握到手中,找准为他增加助力。
“殿下顾好自己便好。”谢樽轻笑一声,又把陆景渊抱紧了些。
他眼中并无恐惧,他手中的刀还从未见过血,数年来与众人切磋,也只是点到为止,如今既然这些人送上门来,就让他们给自己试试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