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团?”
谢樽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陆景渊偏头想了想,虽然他对甜食并无嗜好,但偶尔品尝,似也能得些许趣味。
“好。”
千里之外,长安
中正殿前,列位的百官皆是拖着一身的疲惫,心中却有难掩的期待,毕竟这是年前的最后一次朝会,马上就是长假,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通常情况下,到了这个时候,各司该处理的事务大多都已经处理干净明白,余下的夜都已经准备好放到年后去了,这次朝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是……
不少官员都在用余光瞟着站在前列的赵泽风。
这位祖宗今日一反常态地第一个站在了殿前,一身寒霜,脸色也分外严肃,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众人忧心忡忡,心下暗道可别出什么乱子啊。
随着日头渐高,群臣鱼贯而入。
不出众人所料,赵泽风今天确实有事要做。
晨光照耀下,殿中的鎏金纹饰纷纷鲜活起来,闪烁出耀眼的光芒,赵泽风的声音极高,响彻中正殿上空,伴随而来的,是殿上众人高悬而起的心。
“臣有事启奏。”
“臣请,为玄焰军前统领谢樽洗冤!”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轰得一声重重劈在殿中。
谢樽这个很久以前如昙花一现般的人突然再次展露在众人面前,旧人一阵恍惚,而一些新人则是一脸莫名。
知晓这件事的人瞬间就把谢樽这个人从自己记忆的角落翻找了出来。
当年的谢樽作为太子伴读,东宫的红人,扬名长安权贵之流,不过谢樽这样的人纵使高才,在长安这种珠玉盈门的地方,也算不得多么独一无二,况且与他同辈的还有诸如谢淳,王锦玉,赵泽风等惊才艳艳之辈。
另外,谢樽虽然算是谢家人,但其父却被逐出谢家,其母的身份也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在谢家身份尴尬,长安的权贵们也多少有些看不上他,也不会对他过多关注。
直到当年一桩突如其来的大事发生,谢樽瞬间吸引了满城目光。
谢樽勾结北境蛮族,通敌叛国,致使玄焰军四万将士被围杀,血流成河,其中还有一位幽云大将,是赵泽风的亲舅舅。
这桩事当时可谓震惊朝野,涉及极其广泛,谢樽迅速被押送回京,证据确凿,谢樽没几日便认了罪,奇怪的是如此重罪,先帝居然只将他判了流放而已,而且当时朝廷上的大人物们也并未对此提出异议。
不过谢樽也并未活下来,听说流放路上遭遇山匪,重伤落崖而死,尸骨无存。
如今看来居然另有隐情?
不过这赵泽风对谢樽还真是够信任,当年那种情形,可以说是幽云诸州流着的可都是赵泽风至亲之血,他居然还能做到此等地步。
“荆州王氏,恶贯满盈,勾结外族,毁我河山,纵王氏已然土崩瓦解,但此等恶行,臣以为不可坐视。”
“而谢樽功勋卓著,不可蒙受不白之冤,寒天下人之心。”
赵泽风跪在地上,两手攥得发白,青筋暴起。
殿内落针可闻。
殿上坐着的陆擎洲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嗯,朕昨日已经看过武安侯呈上来的证据了,武安侯并无虚言,众卿家也可一观。”
陆擎洲说完,身边的内侍便捧着一个木匣走下了台阶。
木匣里不止有赵泽风前些日子在岳阳从陆景渊那里拿来的证据,还有一些是他自己这些年搜集的。
内侍绕开了站在最前排的赵磬,显然这位郡王是知道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