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不知道,自己的背影有多孤独,又有多可怜……
仿佛在说,只要他坚持,他们一定会爱他的。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囚困一生。
即便是财富集身如他,也不例外。
程芜沉默着走上前,与他并排跪下。
“我不是跪他们,不是请求他们同意我们结婚。”
她看着他暗淡的眉眼,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心声,“我是为你跪的,如果你想一直跪在这里,我陪你。”
有一句话薄闻远没错,薄靳司应该是天之骄子,他既不应该为亲情所困,也不应该求而不得,他应该在自己的领域披荆斩棘,绽放光芒。
如果一定有求不得,程芜希望,在这条路上,她能短暂地陪他一程。
薄靳司定定地回望着她,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狼狈得像个孩子。
这一刻,他也只是个孩子。
程芜默默地揽住他,不让他的脆弱被自己看见。
薄靳司并没有如自己一开始预料的那样一直跪在那,而是带着程芜一同离开了老宅。
他想,他已经不需要得到他们的同意了。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没能立刻领证。
因为程芜失踪了。
薄靳司只是让她在车上等一会儿,等再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司机被人捂晕在车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薄靳司铁青的面容,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另一边,程芜被人掳上车,不期然地在车上见到了秦砚风。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秦砚风完全没有身为绑匪主谋的认知,还有兴致调侃她。
“是挺意外的。”程芜只惊讶了一瞬就冷静下来,也是,秦砚风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人?怎么可能任由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过得潇洒自在?
作为秦砚风绑架的对象,程芜享受的待遇异常地好,住着大别墅,吃着昂贵的时蔬瓜果,既没有被伤害,还能有专人照料,除了不能轻易离开,程芜找不出任何缺点。
就这么随遇而安地躺了几天后,程芜终于忍不住问秦砚风,“你抓我来到底要干嘛?”
秦砚风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笑容,惬意地看着她脸上复杂的情绪,“我就是想知道,我明明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给我戴绿帽子?”
不怪他想不通,即便是一开始他不爱她,他也从来没在物质生活上亏待过她。
换作任何一个有物质追求的人,即便不能过正常的婚姻生活,也能满足现状,不会主动打破这种平静。
但程芜不同,她一边享受着他给的物质条件,一边又在试图打破这种平衡,主动要与他对立。
如果这一切只是因为她需要的是他的爱,那她的目的其实很早就达到了。
但让人疑惑的就是,明明他已经决定接受她了,她却仍在冲击这种平衡,以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冲劲要与他决裂,这也是他在这段时间里突然想明白的。
其实程芜早就变了,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你的目的是什么?”秦砚风问她。
对于秦砚风能这么早想清楚,程芜并不意外。
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随即意味深长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