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的酒果然顺利的被二皇子喝了下去,小顺和潮生挤挤眼。
潮生想笑,硬忍住了。
不过再掺水,酒还是酒,喝多也还是不行。二皇子趴在桌上,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一直窝窝囊囊的,我心里憋得慌……我憋得慌他明明知道我的腿怎么坏的,知道我娘怎么死的,可是还是让那个女人当了皇后……”
潮生差点失声尖叫。
这叫怎么回事儿?她能不能立刻土遁装成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现在连我的婚事,也受她的摆布我到底是不是他亲儿子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没有错?那难道都是我的错吗?我做错了什么……”
糟,二皇子音量太大了。
照这么下去,听到的人就不止二皇子,小顺和她三个人了。
四皇子比个手势,小顺立刻过去将门窗尽数关上,又帮着四皇子把二皇子扶进内室。
二皇子的话虽然短,但透露出的信息却不少。
刘妃的死,他的腿,都和现在的皇后有关系。
潮生虽然对皇宫的事情算不上多了解,但起码的常识还有。皇后并不是一入宫就被册封为后的,她初进宫时封号也只是美人,在各路佳丽中拼杀出一条血路,最终成功上位。
这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败在她手下的那些美女,呃,还有美女的孩子们……受到的伤害当然是永久性的。
潮生已经听许多人提到过皇后,不过从来没见过她。
在潮生的想象中,皇后应该是包裹着层层的绫罗绸缎,端坐在重重帘幕之后,染着长长的红色指甲,哦对,还戴着镶金嵌宝的指甲套子。
具体是不是这样,有待验证。
二皇子的痛苦,潮生可以理解。
仇人是皇后,打不赢,甚至——你不能打。
因为这是个礼法为尊的社会,皇后是名义上是他的母亲。
更重要的是,她是皇后。
潮生去厨房端了醒酒汤来,酸酸的味道,一闻就让人觉得舌根下拼命往外分泌唾沫。
小顺悄手蹑脚从屋里出来,接过醒酒汤。
“殿下歇下了吗。”
“殿下去书房了。”
呃?喝多了酒不去睡觉,反而去看书?
当然,人的习惯是各种各样的,也许有人喝多了想睡觉,也可能有人越喝越精神,比如四皇子。
潮生轻轻掀起布帘的一角朝屋里看了看,四皇子正坐在书案前怔怔的出神,没看书,也没写字。
潮生不敢多看,轻轻放下了布帘。
送了醒酒汤,潮生回去看秋砚。
秋砚已经睡了一觉,揉着眼问:“二殿下还没走?”
“没有,扶进里屋了,看来今晚就要在咱们这儿过了。”
秋砚摇摇头:“真是一团乱……偏偏我又受了风寒。”
“今年天冷得很。”潮生也觉得奇怪:“才十月里就冷成这样,宫里好多人都病倒了。”
“嗯,”秋砚苦恼地接过茶喝了一口:“吃的药一点不见效验。”
“孟太医医术医德都没得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得要点儿时候吧。快躺下吧,睡觉才是最养人的。”
秋砚的手轻轻盖在她的手背上:“说起来真够奇怪的,你明明比我小,可有时候老觉得你比我大似的。”
潮生心说你的直觉真准,两辈子加起她可不就比秋砚大么?大了还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