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谦越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前一刻还是受人敬仰、身份尊贵的大皇子,后一刻却成了寺庙主持的儿子。
原本他还有望夺储,可现在他并非皇上的亲生儿子,哪还有资格夺储,此生都将无缘皇位。
皇后咬着牙,保持缄默,望向他的眼神极为复杂。
皇上闷声一哼:“将住持拖下去,关进慎刑司!至于皇后即日起永居殿中不得离开一步,身边的奴仆留两个即可,至于大皇子……”
“父皇!”
柯谦越慌了,捏了一把虚汗,瞪圆了眼:“我对父皇用心不二,您永远是我的父皇,其他人不配也没这个资格!
谦越恳请父皇您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和公道!”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皇上转过了身,背对着他,有意躲避他的视线:“三日后大皇子启程南蕃,封号定安王,平定南蕃之乱,无昭不得离开南蕃一步!”
这方法听上去看似给大皇子封王,实际上是在削弱他的实权。
从此以后他将无缘储君之位,此生都只能够待在偏远落后的南蕃,当一个小小的闲散王爷。
南蕃气候险恶,和极寒之地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父皇,儿臣不要去南蕃!”
柯谦越使劲摇晃着脑袋苦苦哀求着:“求父皇让我待在京城,儿臣实在是冤什么都没做,就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假称我生父!”
这番话倒是心里话。
他的确觉得自己冤。
平白无故冒出一个生父,母后和他同时被降权,从前只有别人看他面色的份,可往后该轮到他看别人的面色。
他生来便心高气傲,又怎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皇上无动于衷,并不打算出声。
肖公公伸手朝着他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大皇子请便吧,要是让外头的侍卫将您带下去,那可就不好看了。”
柯谦越摇晃的身子,跌跌撞撞起身,在屋中站了良久后,方才收起视线离开此处。
皇上也在此刻冲着肖公公使了个眼色。
明白皇上的用意,肖公公立即让人将住持带下去,又将目光转向皇后:“皇后娘娘,您也走吧。”
皇后盯着皇上的身影许久,想开口硬是将到嘴的话咽下,离开了御书房。
她清楚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甚至会越说越乱,将局面搞混。
皇上现在并没有废后,只是禁足不许她离开寝宫一步,从今以后她怕是都要被困在深宫中,成为最落魄的皇后。
偌大的御书房瞬间冷清下。
皇上坐在龙椅上,略微头疼地伸手揉着太阳穴:“朕已经给了她机会,可她不愿意道出实情。
皇室丑闻,不宜对外声张,但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只是迟早会传出去。
立刻拟旨废后,再派一支精兵护送大皇子前往南蕃,若他敢抗旨不遵,离开南蕃一步,那便当场杀了他。”
他已经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