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浩浩荡荡而来,身后跟了不少官差,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见过检察官。”
县令望向了陈检恭恭敬敬行礼,看向他的眼神像极了在看待救星:“我千盼万盼,终于将您盼来了!
我儿无故枉死,海津又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我有苦难言,如今总算是有个能主持公道的人能替我做主!”
陈检冲着他摆了摆手,暗示他无须客气:“县令,您心中有何冤屈但说无妨,我来就是为了查案,定会将所有事情查清楚。”
县令伸手捶打着胸口,情绪激动地瞪着徐煜等人:“徐家蓄意谋害我儿,迟迟不肯给我一个交代。
徐家还特地找来了帮手,想一手遮天隐瞒此事,谁不知道顾、徐两家关系较好,非同寻常。
我原以为顾家在朝中为官多年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他们竟想贿赂我!”
顾驰骋轻挑眉头,看着他倒打一耙:“县令,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家何时贿赂你了?”
一开始县令便暗示要顾家拿出诚意来,只有诚意到位,这件事才能讲和。
他这才顺着县令的意思,许诺官途,这察觉县令有猫腻后,他便留了一手,并未完全信任此人。
如今这一瞧,还好他提早做了准备,否则就算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这便是证据!”
县令愤愤地拿出了张字据:“这张字据是你亲自写下的!
你说只要我肯平息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给我写举荐信,拿着这封信,可随时找到顾家,顾家会给我安排合理的官职。”
距离县令最近的官差愤愤不平道:“顾家草菅人命,不想着如何弥补也就算了,行事如此荒唐蛮横!
还想用权势将此事强行压下!还请检察官一定要彻查此事,给死去的赵公子一个交代!”
县令抹了把泪水,将视线投向陈检:“性命关天,作为朝中官员更应当爱民如子,我儿就这样被害死了,我却不能替我儿讨回一个公道,天理何在!”
官差们事先演练过般,异口同声道:“请监察官彻查此事,还赵公子一个公道!”
叫喊声洪亮,似要划破天际让所有人都听到。
陈检脸颊上的五官紧紧皱在了一起,赶忙冲着县令出声:“今日我便会将此事调查清楚,你们无须着急,也不必抱怨天理不公。
我的为人处世如何你们也应当清楚,
能坐上检察官的位置全靠公正这两个字。”
县令冲着身后的官差使了个眼色,他们齐齐闭上嘴。
官差们闭上嘴的那一刻,顾时矜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宁了,下意识伸手轻轻揉了揉双耳朵。
“陈检,我也有事要申冤!”
顾驰骋瞥了眼县令手中的字据:“这字据的确出自我手,却是在县令的胁迫下写的!
我让他多给我几日时间调查,可他不肯,非让我写下字据,让我动用顾家权势许他官职,还说什么若是不写就不肯给我时间调查。”
此话一出,县令立即瞪圆了眼:“胡说八道,本县令何时胁迫你了?这封举荐信分明是你自愿写的!”
顾驰骋并未理会县令,视线从他身上一掠而过望向陈检:“陈检,你来之前应当已经收到信,我是为了顾、徐两家的清誉这才将您请至海津。”
“检察官,明明是我将您请来的,怎么变成别人请的?”县令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