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为何如此急切要将尸首焚烧?既然你们如此疼爱赵大山,怎么也得过了头七再处理尸首吧?”
裴晏冷不丁地从嘴里冒出了几句话:“看来县令对赵大山的疼爱也不过如此,他如此急切,更像在蓄意隐瞒着什么。”
戚氏毫不犹豫地出声反驳:“不可能,县令将此生积蓄都给赵大山存着,自然是疼他的,你们切莫挑拨离间。”
“戚氏,我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顾时矜朝着棺材走去,隔着手帕再度检查着赵大山的尸首:“你们都来看看,他的耳后有朵指甲盖大小的花印。”
她这一提醒,众人方才瞧见花印的存在。
花印像是从皮肤底下生长,颜色呈绛红色,位置较为隐蔽,极容易被人忽略。
“这是什么?”
戚氏揉了揉眼,唯恐是自己看走了眼:“他身上原本是没这个印记,平白无故的怎会出现?”
顾时矜收回手,随手将手帕丢至一旁:“这种花印,是西南一个部落特有的,只要碰过这个部落的圣花,身上就会留下花印。
花印一般三日就会消失,可要是人死了,花印就会一直留在身上。
该部落崇拜圣花,会在将死之人身上留下花印,圣花无毒无害,却有一种草药与圣花相克,只要接触超过两日,就会让人毒发身亡。”
“我懂了。”
徐煜的眸色瞬亮:“与圣花相克的便是鼠木草,再加上仙草尚未祛除毒性,诱发中毒,这才让赵大山在短时间内毙命。”
香料被调换的事众所周知。
除了戚氏,其他人都在瞬间顿悟了。
沈确将手环在胸前,姿态慵懒惬意:“这些年我走南闯北,四处征战,听说了不少事,西南部落的圣花我也有所耳闻。”
戚氏听得云里雾里:“那到底是谁想要我儿的命?”
顾时矜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还抛出了疑虑:“听闻县令最近和一名神秘男子走得很近,你可知那男人的身份?”
“神秘男子?”
戚氏立即反应而来:“你是在怀疑是那神秘男子下的毒?我倒是撞见过神秘男子前来找县令,男人包得严严实实,只能分辨出是个男人。”
顾书屿悠悠然瞥向她:“有嫌疑的未必只有神秘人,我倒是觉得县令也挺可疑的。”
“怎么可能?”
戚氏刚到嘴的话却在瞬间咽下,她想到什么般有些木讷地动弹着唇,硬是道不出一句话来。
留意到她的面色转变,顾时矜迅速凑了上来:“你想到了什么?”
戚氏忐忑地望了眼众人,陷入犹豫不知是否要出声。
见她忐忑不安,顾书屿赶忙补充着:“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也是为了破案,只有知道更多细节,才好查明真相。”
戚氏咬着牙,下定决心般方才出声:“其实赵大山并非我们的亲生孩子,我们真正的儿子已经溺水身亡。
为解相思,便从农妇那买来一名孩童,将他带在身边拉扯长大,他便是现在的赵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