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的眸色隐隐转沉,清脆的女声从口中缓缓吐出:“自然没那么简单,我也是威逼利诱,让他在众多选择中挑选对自己最好的结果。”
云安郡主去了燕国必死无疑,豢养面首的事早就已经藏不住了。
就算藏得住,她也会想尽办法让燕国世子知道,云安郡主在私底下都做了什么。
一旦郡主与燕国世子联姻,世子得知自己的妻子尚未出阁,便在私下豢养面首,身子早就不洁,这位世子可不会轻易放过郡主。
到时蓝峙与云安郡主便是阴阳相隔,永远无法见面。
对蓝峙而言,与其眼睁睁地看到郡主前去燕国送死,倒不如将她留在京城。
“这样的结局也是她自找的。”
裴晏面不改色,眼中毫无怜悯之情:“身为郡主豢养面首,出了这种事她便不配再为郡主,云家也不会为这样的人出头。”
世家重利,云安郡主失势,墙倒万人推,云家这会巴不得与云安郡主撇清关系,只求不会因此被牵连。
顾时矜毫不掩饰眼中的好奇,倍感兴致地望向他:“你是何时知晓云安郡主豢养面首?那男宠的长相你可瞧见了?”
女声落下的那刻,她明显感应到马车内的气氛凝固了几分。
裴晏微抬头,慵懒地靠在马车上,精致如刀削的五官惊为天人:“蓝峙的长相不及我的万分之一,眉眼虽有相似之处,总归只是替身。
虽说只是替身,想起来也怪恶心膈应人的,从此以后云安彻底倒台,你倒是能松一口气了。”
“那可未必。”
女声徐徐落下。
顾时矜微垂眸子,修长的羽睫在眼睑笼罩了一层阴影:“寺庙一事,我倒是看清楚了,想对付我的不仅仅是云安郡主,还有大皇子妃和皇后。”
这几人在对付她这件事上倒是难得的齐心协力。
皇后看似不参与纷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则早就偏向了云安郡主一并对付她。
“大皇子妃与皇后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裴晏不紧不慢出声解释着:“对他们而言,非友即敌。你与桑家闹出的事可不小,大皇子妃会盯上你不足为奇。
至于皇后,大皇子曾拉拢顾家未遂,既然无法拉拢顾家,倒不如摧毁顾家,对付你便能重创顾家,对她们而言没什么不好的。”
顾时矜的眼皮跳了跳:“不犯我,我不犯人,京城就是蹚浑水,哪怕顾家洁身自好不愿掺和其中,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夺储之争激烈残酷。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那可未必。”
裴晏淡淡地扫了眼她,薄唇肆意上扬:“只要站对边,自然有人会护顾家周全,选择权在你手中。”
这番话的意思十分明显。
裴晏就差没有毛遂自荐,直接让顾家投至他麾下。
顾时矜微皱眉头:“你虽得到太后支持,可大皇子那边也有皇后支持,你们二人顶多是旗鼓相当。
顾家是为了自保,这才选择中立不站边任何势力,一旦站边顾家将永无回头路,我不敢替顾家做任何决定。”
就算她想支持裴晏,事关家族安危,由不得她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