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韶宛摇头拒绝,特地指向前方的马车:“这辆马车不大,坐两个人刚好,若是再多一人反倒显得有些拥挤,坐不下那么多人。”
顾驰骋只得收回视线,略微抱歉道:“韶姑娘委屈你了,等走上大路,我便让人买辆马车。”
她轻佻红唇,笑容明艳灿烂,风情万种柔情似水:“顾公子,我并非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中女子。
我在庙里的那些年凡事亲力亲为,多走些路罢了,顶多是累点,不足挂齿。”
顾驰骋讪然一笑,不再坚持。
关心则乱。
他不想韶宛吃苦受累,一时间也便忘了她的经历。
马车内。
裴晏靠在马车内昏迷不醒。
顾时矜静静地坐在他身旁,饶有兴趣地将视线扫向他:“二皇子,马车内只剩我们二人,可以不用再装昏迷了。”
本该昏迷不醒的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狭长的眸轻轻一扬,如墨漆黑的眼瞳带着惯有的散漫和慵懒:“你何时发现我是装的?”
她动了动唇,不紧不慢出声解释着:“我是大夫,你是不是装得把脉就知道了,更何况沈确没必要撒谎。
你都装昏迷了,为何不装到底,还非得睁眼让他知道你是装的?”
裴晏不是傻子,若是不想被人发现紧闭双目装到底,自然不会被人发现假装昏迷。
除了故意睁眼被人发现别无解释。
裴晏将双手环至胸前,姿态慵懒,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既然你知道我是装的,为何看破不说破?”
他是故意让沈确发现的。
谁让那男人看着就讨厌,
索性装晕倒在顾时矜怀中,顺带挑衅。
他不用想也知道,沈确这会定当气急败坏,恐怕恨不得冲进马车里将他揪起来。
“还不是为了息事宁人。”
顾时矜伸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道:“你们两人不对付,一见面就要掐架,既然你有意装晕,那我便顺着你的意思配合,也能让耳根子清静清静。”
裴晏的眸色明显深沉了几分,嘴角挑起道恰到好处的弯弧,笑容邪肆:“那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在沈确和我之间选择了我?”
这女人明明可以选择戳穿却替他圆谎,佯装不知。
“噗。”
顾时矜刚到嘴的水险些喷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二皇子,你多心了,我就是单纯地想让耳根子静……”
话尚未说完,温热的指尖堵在了她的唇瓣上。
指尖触及唇瓣的那刻,一股电流袭上四肢。
裴晏不想听她过多解释,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行了,女人向来喜欢口是心非,你的意思我都懂。方才打斗本皇子累了,要休息了。”
语落,男人自顾自闭上双目。
顾时矜扁了扁嘴,终是将想说的话咽下。
马车朝前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