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么快就打脸了。
“怎么回事?”
顾驰骋听出了端倪:“这两人不对头,聚在一起还会打架?”
顾时矜皮笑肉不笑,伸手将门往里推:“此事说来话长,一两句解释不清,我们先进厢房看看情况,等以后空了,我再与你们解释清楚。”
厢房大门打开。
众人也在此刻看清了厢房内的情况。
屋中但凡是能摔的都摔在了地上,要有多狼藉就有多狼藉。
裴晏和沈确正静静地站在屋中,气氛尴尬,显而易见的是厢房会变成这样是他们的杰作。
裴晏皱着眉,垂眸盯着手腕。
一盏茶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手腕上,衣襟湿漉,手腕通红还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你……”
沈确难以置信地望向他,眼中尽是不解:“刚才你明明能躲开,为何不躲?”
两人在厢房内对峙许久。
他对裴晏的身手或多或少也有了解。
茶壶之所以会忽而掉落,是裴晏收回了内力。
就算他不想继续用内力斗下去,完全可以改变茶壶掉落的方向,为何要让这盏茶壶砸到他的手腕?
裴晏吃痛地皱着眉,略微不悦地仰头望向他:“沈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若是能躲我自然会躲,又何必平白无故受伤疼一回?”
沈确张了张嘴还想开口说点什么,一道声音将他尚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嗓子眼:“二皇子您受伤了!”
霍刀火急火燎地冲了上来,满眼担忧地朝着他受伤的手腕望去:“您的手都被茶水烫红了,还被碎瓷划破了。
怎么偏偏还是右手?您这只手是要提剑的,若是遭遇刺杀无法提剑又要如何保护自己?”
“我看看。”
顾时矜从一旁走来:“我会随身携带常见的药,兴许派得上用场。”
她一把拉过了裴晏的手,细细检查着。
男人的手被茶水烫得通红,手腕处还被划了几道伤口,好在这些都是皮肉伤,好好养养,要不了多久便能痊愈。
“春夏,快去准备盆冷水。”
“秋冬,把我放在马车里的小药箱取来。”
得到吩咐,两个丫鬟不敢怠慢,迅速按照吩咐行事。
不过片刻,她们便将药箱和冷水备好。
顾时矜将裴晏的手放在盛满冷水的盆里,把药箱打开取出了几瓶药:“你的手被烫伤,泡在冷水里会舒服些。先泡一会儿,等手的灼疼感消失我再替你上药。”
裴晏点了点头,迎上她的视线,在目光转向沈确时眸色多了分得意,嘴角挑起道若有若无的弯弧。
这种神态令人莫名不安。
沈确忍不住出声解释:“时矜,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是在比试切磋。”
“不错。”
裴晏随之出声:“只是沈将军似乎急于求胜,力道有些大,下回沈将军可要控制好力道。我可没那么多条命能陪沈将军切磋。”
这句话是在变相地贬低沈确。
沈确暗暗握紧拳,眸色幽深,男声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二皇子,别太过分。”
他算是明白裴晏收回内力,不躲避茶壶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