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清楚时机成熟,她也该离开了,赶忙出声回应。
官差朝着她走来,解开了手铐脚镣:“刑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也不会错怪好人。既然你是被冤枉的,我们这就放你离开。”
“多谢。”许嬷嬷笑逐颜开,冲着官差打招呼。
这样的举止也让侯府众人看傻了眼。
老夫人愣了愣:“怎么回事?侯府有这么多人在,为什么偏偏放过她?”
张氏赶忙凑到官差面前,急切从眼中溢出:“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也放我走吧!”
侯府下人们并未弄清情况,眼看着许嬷嬷被放行,一个个火急火燎:“几位官爷把我给放了吧。”
“这些年我存了不少积蓄,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无论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官差满眼烦躁地拔出了佩戴在腰间的长剑,威胁之意十足:“你们有罪在身,一个都别想逃!”
席睿智急了:“凭什么单独放了许嬷嬷?你们这是在徇私枉法!”
许嬷嬷扬起了道灿笑,仰着头神情傲慢:“我并非靖安侯府的奴仆是自由之身,和你们的情况自然不同。
侯府犯罪不管抓谁,都抓不到一介平民老百姓身上。”
“你在胡说什么?”
老夫人横眉冷竖,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着:“你在靖安侯府为奴几十载,早就已经卖身给了侯府。
侯府抄家时所有东西都被收走了,难道官差没有找到你的卖身契?”
许嬷嬷狡黠一笑,洋洋得意地高抬着头:“我是良民,是普通老百姓,侯府又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卖身?”
老夫人的眼皮狠狠地跳动着,眼瞳猛地瞪大:“你……你背叛了侯府!
你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侯府待你如此之好,你不知回报也就算了,竟然给顾时矜效力!”
许嬷嬷什么都没说,老夫人心里已经有数了,除了顾时矜也没人会费尽心思收买她身边的下人。
此话一出,周围一阵哗然。
谁能想到老夫人的心腹竟被顾时矜收买了。
面对指责,许嬷嬷闷声一哼,面色阴沉,整张脸黑得不像话,咬牙切齿道:“老夫人,我忠心耿耿为你效力,可你却将我蒙在鼓里,对我那可怜的沁儿下手!”
老夫人这才想到了许沁。
时隔已久,她早就将这号人物给忘了。
见事情败露,她不再隐瞒索性破罐子破摔:“一个丫鬟罢了,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这种叛主之人没什么好怜悯的。”
许嬷嬷怒气腾腾,冲上来抓向老夫人的脸。
老夫人的脸涂满药膏,众人尚未见过药膏下的脸,许嬷嬷这一抓不仅将药膏抓没了,还让老夫人的脸多了几道新伤……
*
顾府。
几辆马车正静静地停在府邸前。
顾时矜刚离开府邸,便有身影从一旁冲了过来,迅速凑到她跟前。
“许嬷嬷。”
她停下脚步,唤住了来者:“看来你已经与靖安侯府撕破脸,只是脸上怎么多了几道伤口?”
许嬷嬷有些讪讪地伸手抚上脸颊:“与老夫人大打出手打了一架,和侯府现在的情况相比,我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