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冲着她挤眉弄眼:“我今日是想为顾家寻一门顶好的亲事,自家人不坑自家人,保管这门亲事让你们满意。”
“又是亲事?”
顾夫人的面色立即有了转变,面色略沉:“你这次又想给谁议亲。”
多年前的事历历在目。
薛氏的那些手段给顾家众人留下了心理阴影,提及议亲,看向她的眼神尽是不悦。
她似未察觉顾家众人的神态,笑容越发的灿烂:“自然是给顾丫头议亲,女儿家总归是要成亲的,靖安侯府已经倒台,她也可以开始挑选好人家了。”
“不必了。”
顾时矜率先出声,视线转向薛氏:“亲事就不劳烦表姨关心,我的亲事自己能做主。”
薛氏不假思索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今日就是来当媒人的,你先别急着拒绝,总得听听看是哪户人家的儿子。
保证这一次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登对得很。”
顾夫人闷声一哼,悠悠然瞥向她:“哪户人家都不行,先前你来顾家议亲时也是这般夸得天花乱坠。
顾家子女的婚事就不劳你操心,我们自会处理,不管你介绍的人家有多好都不行。”
薛氏赶忙出声:“总得先听听是哪户人家,兴许时矜还真感兴趣呢,我好歹也是她表姨,不会坑自家人。”
话虽如此,却没人相信她所说的话。
薛氏先前就骗过她们一回,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顾时矜轻挑眼帘,冷眼睨向薛氏:“哦?那你不妨说说看想介绍哪户人家的公子给我?”
薛氏笑意嫣然地朝着她走来,轻声安抚着:“京城桑家的小儿桑延,桑家什么背景就不用我解释了,你们心里都清楚。
若这门婚事能成,桑家定然八抬大轿准备丰厚的聘礼,绝不会亏待顾家丫头。”
“桑家?”
顾时矜的眸色隐隐深沉了几分:“大皇子的皇子妃便是桑家长女,我若记得不错,桑延便是皇子妃的弟弟。”
薛氏连连点头,热切地拉着她的手:“大皇子正得势,若是桑家能与顾家联姻,顾家势必蒸蒸日上!
你的情况有些特殊嫁过人,桑家不介意还肯八抬大轿准备厚重的聘礼,足以证明桑家诚意满满,心胸宽阔。”
“然后呢?”
她闷声一哼,面上的神情逐渐转冷。
乍一听这桩婚事还不错,桑家背靠大皇子有皇室撑腰。
一旦夺储成功,皇子妃便会坐上后位,身为皇亲国戚的桑家,地位将无人能撼动。
纵使大皇子夺储失败,身份同样尊贵非常人能及。
可这里面藏着很多坑。
与桑家联姻,便是选择站在大皇子这一边。
皇子们夺储势必血流成河,更别说夺储里又多了位二皇子。
她很清楚裴晏的手段,得罪他绝没有好果子吃,此人能蛰伏十余年为洛家洗清冤屈,是个沉得住气的,她宁可得罪大皇子也不愿得罪裴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