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冲着太监摆了摆手。
太监特地行了个礼后方才离去。
“侯府众人将于两日后流放宁古塔,永久不得回京,流放当日京城想必十分热闹。顾姑娘,不如一起去瞧瞧?”裴晏望向了顾时矜。
“好。”
她应得爽快:“去瞧瞧也好。”
她不想再与侯府的人有任何瓜葛,若非必要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沈确不假思索道:“我也去,侯府这群人作恶多端,总归是得亲眼看到他们被流放送出京城。”
裴晏下意识皱了皱眉,毫不掩饰眼中的不悦,神情中用意明显。
沈确似乎没瞧出他的意思,视线从他身上一掠而过,望向了顾时矜:“时矜,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扰你们回府歇息,两日后我再去顾府,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
简单掷下话语后,他转身离开。
众人不再多留,陆续坐上马车。
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火红的日出逐渐染红天空。
大皇子府邸。
柯谦越正倚在床榻上睡觉,他睡得并不沉,侧着身子用手托着脑袋,似乎在等什么。
彭彭——
虚掩的屋门被人轻轻敲起。
属下放轻脚步走进了屋子,来到他身旁:“大皇子,人醒了。”
柯谦越仍旧闭着双目,并未有睁开的打算,冲着属下轻轻挥了挥手:“带进来。”
不一会,属下便将人带了上来。
男人面色憔悴,双眼迸射着亮光精神抖擞,仅穿着单薄的里衣,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行礼:“见过大皇子,多谢大皇子救命之恩!”
柯谦越方才睁开双目,冷淡的视线不紧不慢扫向他:“席靖修,你可知本皇子为了救你费了多少劲?”
“我知道。”
他往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我愿为大皇子鞍前马后,完成您的一切心愿以报今日之恩!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大皇子的了!”
想从刑部将一个即将人头落地之人救出可不容易,放眼京城,也没几人有这手段能做到。
同时,他也在心中感慨大皇子手段高明,竟来了一招偷梁换柱,将他从刑部里换出来。
感激归感激,他心中仍有不少想法,为大皇子做事的同时也得为自己筹谋策划找下路。
柯谦越起身,朝着他缓缓走来,视线居高临下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席靖修:“席靖修,本皇子真没想到你竟会折在顾家人手中。”
“是我不够谨慎。”
席靖修开始自省:“我若是再小心谨慎些也就不会被抓住把柄,早知道顾时矜如此难缠,在靖安侯府时我就对她对下手!”
他只恨下手的速度不够快,给了顾时矜苟延残喘欺辱到他头上的机会。
“难缠?”
柯谦越不屑一顾,将手插在腰上:“要我说不是她难缠,是你太蠢了,我已备好马车你即刻出城,京城你是待不了了。”
席靖修拱了拱手,放低姿态:“属下明白,就算离开京城我也一定会掩藏好身份,绝对不会被他人察觉。”
“本皇子得警告你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