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人证口供都指向席靖修,他都能临危不乱保持冷静。
顾时矜低声笑起,似早有预料这一幕。
两世相处,她很清楚靖安侯府这帮人的性子如何,不到黄河不死心,哪怕铁证如山,都会想尽办法狡辩。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为了收集证据将席靖修定罪,私下也做了不少的准备,不管此人是否认罪,只要证据足够,照样能定罪。
“席靖修,我记得你刚从慎刑司放出来吧,似乎还是大皇子出面才将你与和老夫人从慎刑司里带出。”裴晏悠悠然补了一嘴。
男声从容似不夹多余的心思。
柯谦越的眼皮却在此刻狠狠跳动了几下,这种时候被点到名字可不是好事。
席靖修尚未洗清嫌疑,若将他扯进来,定会惹人怀疑他与靖安侯府关系匪浅。
就算想要出手救人那也得静观其变,先看看事态会往哪种方向发展,才好决定该如何出手。
“不错!的确是大皇子出手将我们从慎刑司里救出!”
老夫人并未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脑子一热,率先出声应下,说话时连腰都挺直了几分。
柯谦越修长的手轻轻摇晃着一把骨扇,既未否决也没有承认,颇有看戏之意。
席靖修暗暗端详了眼他的面色,见他并没有不悦,方才出声:“我们问心无愧,并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大皇子知晓我们是清白的,这才将我们从慎刑司里放出,有何不妥?”
裴晏静静地站在那,低沉的声线令人不寒而栗:“你在慎刑司里说过,你找晨娘是为了做生意,想找个人问问,也能少走许多弯路。”
席靖修满眼警惕地望向他:“这件事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我初来乍到,对荆州人生地不熟,最好就是找一个熟知荆州的当地人。”
“这是我从晨娘屋中搜查到。”
裴晏随手拿出了几封书信丢向他:“这些书信都是她写的,信上的内容的确与生意有关,你先看看这几封信是不是她写给你的。”
席靖修迅速打开书信。
看清书信上的内容时,他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情绪颇为激动:“不错!这几封书信正是她写给我的,就是为了告知我在荆州适合做什么生意!”
他没想到,晨娘做戏还做了全套。
准备如此充足,连信都提早准备好了,也算是替他解围了。
这女人也算是有点用处。
“噗。”
顾时矜的黛眉随之舒展,眼底噙着几分戏谑,漆黑的瞳孔能悉察人心,令人不敢直视:“席靖修你要不再仔细看看这封书信上的字迹?”
席靖修再度将目光扫向的书信。
书写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如约注释,每个字的力道都恰到好处。
这样的字迹也让他感到眼熟。
晨娘只是寻常女子,断然是写不出这种字迹,这书信……是伪造的!
席靖修的眼瞳猛地收缩着,还没等他开口,一道女声率先打断了他的话:“这封书信是我写的,上面的字迹也是我的,晨娘也没有给你留下书信。”
“我……我一时情急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