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
顾时矜和裴晏正通过墙上凿的小洞观察屋内场景。
霍刀和玉面公子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套了不少有用的话。
“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裴晏坐在了椅子上,随手端起盏茶饮起:“根据现有的线索,我的人可以冒充玉面公子,再顺藤摸瓜继续查。
想抓捕景阳王没那么简单,但这些人证已经够交差了,剩余的事就交给皇上处理。”
顾时矜仍旧趴在小洞上望,眉头时不时皱起。
屋中气氛融洽,玉面公子尚未起疑。
可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裴晏打开屋门,冲着屋外的人使了个眼色。
小厮立即端出了一盘事先准备好的冷菜,敲起了霍刀所在的屋门。
裴晏关上房门继续坐在了椅子上,薄凉的眸子肆意地扫向仍旧在观察的顾时矜:“那盘冷菜下了药,等玉面公子和他的随从昏迷后,就把人带走。”
“等等。”
顾时矜收起视线望向他:“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玉面公子为何隔段时间就往窗户望,难道窗户那有什么?”
一句话瞬间吸引了裴晏的注意。
他放下茶杯迅速起身,顺着另一个小洞望去。
玉面公子饮着小酒吃着小菜,眼神时不时朝着窗外瞥,似在等待指令般一直观望着。
裴晏的眼皮狠狠跳动着,赶忙将窗打开,朝着窗外望去。
街道人来人往。
茶楼对面是间客栈。
顾时矜同样将目光转向客栈:“玉面公子一直朝着这个方向望,但对面只是客栈并无特殊之处。”
“那里有人。”
裴晏伸手指向了客栈楼上站着的那道人影:“那人也在往茶楼所在的方向望,来人,赶紧把窗给关了!再派两个人去客栈把那人给抓了!”
男声落下,侍卫立即办事。
隔得太远,他们只能瞧见客栈有人正靠着窗往他们所在的茶楼望,并不能看清具体人脸。
“那人是谁?”
顾时矜出声询问:“此人一直在往茶楼所在的方向望,玉面公子也一直在往客栈望,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裴晏虚眯眸子,剑眉上挑,几缕微光萦绕在眸底:“那人如此小心谨慎,极有可能是玉面公子的上头,亦或是景阳王身边的人。”
另一间屋子。
小厮将窗关起。
玉面公子立即放下了酒杯,起身便想开窗:“屋子里实在是太闷,得把窗打开才好透透气。”
一只大手却摁住了他。
霍刀睨着眼瞥向他:“药效差不多也该发作了吧。”
“药效?”
玉面公子忍不住吞咽着口水,眼里写满了惶恐和胆战:“你……你说什么?什么药效?”
霍刀笑而不语。
玉面公子急急忙忙冲向窗户想开窗,可他还没走上几步,脑袋一沉瞬间陷入昏迷。
他的随从也被按住了。
顾驰骋从人群中走出,将手搭在腰间所佩戴的长剑上,眸色阴沉:“总算是将人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