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扫了眼身后的土匪,眼神冷淡:“无妨,我是特地深夜来的,就是想知道矿石的事都处理得怎么样,看到这么多人在挖矿,我也放心了。”
一听这话,帮主赶忙伸手拍打着胸脯:“玉面公子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都有数。
这批矿石对上头而言至关重要,我们这些人可没那个胆量敢马虎!
天一暗我们就开始行动,等天亮便休息,绝不会引人注意!保管那荆州府衙察觉不到任何端倪之处!”
顾时矜不紧不慢,扫了眼面前的帮主:“知道就行。”
帮主又将目光望向了面前的众人:“玉面公子,您身边的这几人是?”
顾时矜将早在心中酝酿好的话道出:“他们是我的随从,助我处理矿山一事。”
帮主并未起疑,转移话题:“公子远道而来,一路奔波,想来也累坏了,不如我先带您去住所,再命两个美人伺候。”
“好啊!”
顾时矜眉眼一弯,露出了笑容,竖起的剑眉往下垂了几分,神情显得柔和不少:“帮主有心了,我的确是有些疲倦,肩膀和腿有些酸,若有美人替我揉捏,最好不过。”
帮主忙着献殷勤:“玉面公子放心,我挑的美人包您满意,您只需好好享受,到时见着了景阳王,在景阳王面前可要多多美言几句。”
景阳王?
顾时矜的眼皮子狠狠跳动着。
她对这个称号并不陌生。
景阳王是反王,一心想着谋逆登上皇位,这些年并不安分,没少在私下筹谋准备造反。
当今圣上对这位景阳王也很是头疼。
景阳王是圣上的亲哥哥,明知道此人一心想着谋逆,却又怕贸然出手,会被世人指责不仁义。
因此只能在暗中堤防,只要景阳王没有离开封地,没有发兵起义,就算他知道此狼子野心,也奈何不得。
景阳王在等一个时机谋逆登基,圣上也同样在等一个时机围剿他。
这座矿山不小,里面有不少矿,除了景阳王,这世间也没几个人有这能耐,吞下这么多的矿。
顾时矜不紧不慢瞥了眼他:“只要你将分内之事做好,我自会在景阳王面前多多美言。”
裴晏的眸色冰冷了几分,神情诡谲,令人揣测不透心中所想。
帮主在前方带路,领着顾时矜到了一间屋子:“玉面公子,您就先在这歇息,美人稍后就到。”
“再另外给这位公子也准备一间屋子。”
顾时矜特地指了指席靖修:“这位是景阳王身边的人,唤他晏公子便是。他性子木讷,寡言少语,平时没事少招惹他。”
霍刀扁了扁嘴,不动声色将视线转向裴晏,暗暗打量着他面上的表情。
帮主这才留意到裴晏的存在。
他一心想着讨好玉面公子,也没别的闲工夫在意其他人。
玉面公子不仅是景阳王的眼前红人,在江湖上人脉甚广,若能和玉面公子交好,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对他而言有利无害。
“原来这位是景阳王身边的人。”
帮主笑容不改:“既是景阳王的人自然怠慢不得,就住边上那间屋子吧,屋子都已经令人提早收拾过了。”
裴晏轻轻点头,表示明白,正如同顾时矜口中形容的那样寡言少语。
帮主收回视线后热切地走进屋子:“初次见面我却觉得宛若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友人,内心百感交集,也有很多话想与玉面公子谈。”
顾时矜扫了眼阿运:“守在屋外,今夜就不必你暖床了。晏公子是自己人,一并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