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的眸色隐隐有了转变,女声一如既往冷清:“行了,我知道了,这没你的事退下吧。”
许沁的眼珠子在眼眶转悠了圈后,跪在了她面前:“小姐,能不能让奴婢将小莹的尸首带走。”
“为何?”
面对询问,许沁挤出了几滴泪珠,伸手拍打着胸脯:“奴婢与她情同姐妹,又出自同乡,想亲手埋葬替她上香!”
顾时矜点了点头。
许沁喜了,面上的惶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算计:“多谢小姐,奴婢这就将人带下去!”
她费劲地抬起木板,毕竟只有一人想将人抬走还是有不少难度。
“我帮你。”
秋冬主动出声,随手拾起从许沁身上掉落的药瓶。
许沁急着抬人,并未留意到有东西从身上滑落。
两人离开后,春夏忍不住出声:“我总觉得许沁怪怪的,既然小莹与她情同姐妹,她难道不关心小莹为何中毒吗?为何只想着将人埋葬?”
“因为她在撒谎。”
顾时矜狭长的凤眸虚眯起,纤细白嫩的手轻轻叩击着桌头:“我们只说小莹中毒,可她却知道小莹中毒已久,这说明她是知情者。”
春夏有些心急:“既然是知情者就不该放她走,要我说就该严刑拷问!”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两个丫鬟与我无冤无仇,不可能对我动手。想把大鱼钓出总得喂些鱼食。”
女声缓缓落下。
顾时矜望向了阿运:“去盯着小莹,她的任何举止我都要知道。”
得到吩咐,阿运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小姐。”
秋冬忙完后便回来了,迅速将一个小瓷瓶递了上来:“这是许沁身上掉下来的。”
顾时矜打开了瓷瓶。
瓷瓶里躺着一颗朱红色的药。
她掰开药,将药碾碎后放在鼻下嗅了嗅,闷声一哼:“这是解药,能解小莹身上的毒,早一点将解药掏出,人就不会死。”
“这事果然和许沁有关。”
春夏皱着眉头:“对人命竟如此儿戏,命小莹给小姐下毒,又对她下毒药,兴许就是许沁以毒药胁迫小莹做事。”
平白无故自然不会给小莹下毒。
极有可能是利用毒药控制她。
顾时矜不再多说,从容起身:“大哥明日就要启程去荆州,我得先去见大哥。
至于下毒的事就先放放,既然存了心想要我的命就绝不会轻易放弃,我们耐心等着,等鱼自动上钩。”
顾家。
一处院子。
顾驰骋已收拾完行李。
“大哥。”
身后传来道清脆的女声。
他回过了头,眉宇间英气勃发:“小妹,你来了。”
顾时矜迎上他的视线,直将心事道出:“大哥,听闻是大皇子举荐你去荆州,此行你务必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