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裴晏道出心中所想:“先不管大皇子目的何在,他举荐顾驰骋倒是没举荐错人。
矿山被群山匪侵占,当地官府屡次败在劫匪手中,顾驰骋智勇双全,虽是武将,该有的才智并不逊色文臣,这件事让他处理的确适合。”
前世,顾驰骋并未被派去矿山。
按照时间线,那时候她全心全意为靖安侯府着想,席靖修利用她还来不及,也不会那么快对她和顾家动手。
但现在她请旨休夫,又让席靖修背上了断袖之癖的名头,难保侯府不会提早对顾家起了杀心。
“我明白了。”
她收起视线,眼底情绪复杂:“我会提醒兄长万事小心。”
彭彭——
屋门被人轻轻敲起。
随之传来了春夏的声音:“裴太傅,奴婢已将药熬好,可以喂小姐服下了。”
直至屋内传来沉闷的回应声,她这才推开屋门。
“小姐!”
看到顾时矜苏醒,春夏喜极而泣:“小姐,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没事的,您觉得身体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这就将轩辕神医唤来,让他再给您瞧瞧!”
她放下药撒腿就走。
顾时矜无奈笑起,眉眼染上了几分溺宠:“这丫头性子便是这般咋咋呼呼,一会儿就该将其他人也叫来了。”
她下意识伸手端起药。
手这才刚触碰到碗,一股酸劲通过手腕传至手心,根本使不上劲,甚至连碗都端不稳。
眼看着这碗药就要砸地上,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牢牢地接住了碗。
男人温热的手触及她的那一刻,似有股电流袭上身体,顾时矜下意识抽回了手,胸腔里的那颗心莫名跳动了几下。
“我喂你。”
裴晏拿起勺子,勺了口药放置她唇边:“碗不是很热,药入口不会烫。”
顾时矜迟疑地盯着面前的药,良久这才将勺子里的药喝下。
两人这样的姿态显得气氛尴尬而又暧昧。
裴晏一勺又一勺地喂她喝药,五官精致的脸庞上神情认真,仿佛他在做的并非只是喂药这种小事。
顾时矜看得有些入神,一时间竟忘了想说的话。
直至药喝完,裴晏放下了碗,春夏带着阿运还有秋冬进入屋子时,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
“小姐!”
“主人!”
阿运和秋冬进入屋子后,急切地将她从头到尾打量着。
察觉众人眼中的担忧,顾时矜笑道:“我这身子尚未恢复好,仍有些虚弱,不过平安无事就行。”
秋冬也在此刻放下了心弦,特地侧身让出条路:“轩辕神医,劳烦您再给我家姑娘把脉吧。”
轩辕易方才走近,替顾时矜把脉。
“轩辕公子,我的手为何使不上劲?”顾时矜指向了右手:“这只手软绵无力,甚至连握东西都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