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这才将信奉上,随后又识趣地退下。
韶宛将信打开,特地望向席靖修:“三爷要看看信里写了什么吗?”
席靖修方才将目光转到信上:“罢了,既然都将信拿来了,那我便瞧一瞧吧。”
信中字迹娟秀,一笔一画写得还算工整,在慎刑司那种连张桌子都没有的地方,还能写出这样的字不容易。
信中还引用了不少诗句,皆是姑娘写给情郎表达思念的诗。
萧媚诉苦的同时不停地表达思念,露骨的字眼看得席靖修直蹙眉头,三两下便将这封信撕成粉碎。
“宛儿,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萧媚没有任何情义,信中所写的这些都是她一厢情愿。”
他还特地牵着韶宛的手,出声解释着:“往日也只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这才和她相敬如宾,要不是她为侯府生儿育女,我甚至不会用正眼看她。”
韶宛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少许柔意:“三爷无须解释,宛儿心里有数。
话说回来,萧姑娘已经受不了牢房,不知三爷打算什么时候将人救出?”
席靖修本就皱紧的眉蹙得更紧了,眼底掠过了丝戾色:“侯府少一个人倒也清静,就让她在慎刑司里多待一阵子吧。
反正慎刑司会将人照看好,不会要了她的命。”
自从萧媚屡屡犯错,让侯府陷于不义之地后,他便开始厌恶萧媚。
要不是这女人非要在靖安侯府设宴席当日来找他,他也不至于身败名裂被朝臣们讥讽,更不会这么快将顾家得罪,被剥夺侯位。
韶宛将他面上的表情尽数敛至眸底,眼皮轻抬,嘴角多了道难以察觉的笑意。
待席靖修离开后,她便派人往慎刑司送了封信。
是夜。
入了夜的慎刑司阴森可怕,昏暗寒冷,唯有几盏烛火勉强照亮四周。
“萧媚,侯府来信了。”
官差随手将信丢进牢房里。
几个简单的字眼,却让熟睡的萧媚惊醒了,她赶忙睁开双目,漆黑的瞳孔明亮了几分,似看到了期望健步冲了上来。
“我就知道三爷心里还有我。”
“我为三爷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肯定是三爷回信要来救我了!”
一想到能离开牢房,她便克制不住激动,眼眶润了几分,三两下抄起信翻阅着。
无数个日夜,她都梦寐以求能离开牢房,一旦离开牢房她定要该死的张家、顾时矜还有韶宛付出代价。
牢房太过昏暗,就算撕开信封也瞧不清内容,她只能举着信尽量离烛光近些。
终于让她看清了信。
她忍不住动弹着唇,将信上的内容道出:“萧姑娘,三爷已收到信。
只是三爷忙碌无暇顾及你,还得委屈你继续在牢房里待着,短时间内三爷没有空,请你务必要照顾好自己,可别死在牢房里了。”
信的尾处还写上了韶宛的名字。
萧媚面上的笑容僵住了,哆嗦着唇半晌也道不出一个字眼,眼皮狠狠跳动着,难以置信地扫向信。
这么说,侯爷已经看到了信,那为何给她回信的是韶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