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侯府这段时间闹出的事沸沸扬扬,只要手握实权,就没有人敢嘲讽贬低他。
兴许,他有机会成为第二个裴晏。
就算背负骂名也无妨,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只有钱权才是王道。
韶宛为他揉捏肩膀,微垂眸子,眼瞳划过了几道深意,女声一如既往悦耳好听:“那侯爷可有想到法子?”
“办法有是有,但实施起来有些麻烦。”
席靖修对她并没有戒备,想什么就说什么:“陆路走不通,那便走水路,但现在水面结冰,船只连离开京城都做不到,更别说是将粮食运到京城。”
韶宛思索片刻,将心中所想道出:“天冷路面结冰,想凿冰不太可能。三爷向来聪慧,我相信三爷定能想到法子解决此事。
对了,近日慎刑司那毫无动静,也不知道萧姑娘那情况怎么样了。”
提及萧媚,席靖修的脸颊上便多了抹烦躁:“现在我忙得很,根本顾不上她,我已经找人在慎刑司照顾萧媚。
就算一时没办法将她带出慎刑司,她也不会有事。
毕竟我现在是大皇子的人,和大皇子走得近,那些墙头草不至于这时候惹到我,就算想判刑也不是现在。”
“没事就好。”
韶宛露出笑容,脸颊如春花明媚:“就算成亲宴没办成,她没能成为侯爷的平妻,再怎么说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也不希望她出事。”
席靖修有些好奇地望向她:“萧媚害你小产,让你身子至今尚未恢复还需好好调养,你就不恨她?”
“当然恨。”
邵宛苦笑着,将手放在了小腹上:“这可是我和三爷的骨肉,好好的一条人命说没就没,我怎能不恨?”
席靖修将视线转向了她腹部,眼神悲恸甚至还带着几丝悔意。
还有一件事,他一直藏在心底。
萧媚不止这一次害了韶宛,多年前就曾将爪牙伸向她,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
“恨归恨,但我心里也有数,她对侯府也是有功劳的,至少延续了侯爷的血脉。
萱萱和承意还小,不能没有母亲,所以我还是希望她能平安回来。”
女声娓娓道来。
席靖修有些感动,一把握住她的手:“宛儿,我后悔了。后悔将萧媚带至侯府,后悔跟她生儿育女,更后悔当年选择了她。
若她有你一半明事理、大度,侯府也不至于走到今日,我也不会当众丢尽颜面。”
他是真的后悔了。
萧媚实在是蠢笨,就是个累赘。
要不是她为侯府生儿育女,他真想将这心肠恶毒的女人扫地出门,永远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三爷。”
小厮站在屋外,轻轻叩击着屋门:“大皇子身边的小厮来了,请您去茶馆一叙。”
韶宛识趣道:“既然三爷有事,那就赶紧去赴约吧,这可是大皇子,可不能让他久等。”
席靖修并未多留,临走前还在她额上留下了道吻。
等他离开后,韶宛嫌弃地掏出手帕往额上擦拭着,随手拿起了席靖修涂画的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