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静静凝视着这一切。
百姓议论得正欢。
老夫人吓得面色惨白,急忙别过了头:“棺材停在侯府简直不像话,是嫌侯府还不够晦气吗!”
萧媚看了眼棺材,便忍不住反胃干呕,不敢再多看棺材一眼。
看到躺在棺材里的尸首,她还是有些心虚,甚至是惊心胆战。
“这……”
席靖修也是一惊,眼瞳无可抑制地缩动着:“怎么可能?按理说尸首早就腐烂了,怎么还好好的?”
张奶奶闷声一哼:“自然是死不瞑目,这才尸首不腐,他要亲眼看到含冤沉雪的那一日到来!
侯府一日不给我们交代,张三的尸体就不会腐烂,你们不仅欺负他,连他的儿子都不肯放过,他又怎能安心去地底下见阎王!
没准这会他的灵魂就在侯府游荡,盯着你们的言行举止!让侯府永世不得安宁!”
张夫人特地补充着:“我特地去庙里算了一卦,这些都是法师说的!”
话语传入耳中,萧媚不寒而栗,双袖下的肌肤冒出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胡说八道,哪有人死尸首不腐的道理,一定是你们动了手脚!”
“信不信随你。”
张夫人将棺材盖合上,转着眸环视了圈周围:“我们就将棺材停在这,侯府一日不给交代,我们就一日不挪棺材!我倒要看看靖安侯府众人的命有多硬!”
这番话听着毛骨悚然。
席靖修心底发怵,男声一如既往洪亮,甚至有些理直气壮:“就算你们不挪,我也会命人将棺材搬走!来人将这副棺材搬走!”
侯府小厮们纹丝不动,甚至还后退了几步,满眼惶恐地盯着面前的这副棺材。
他们都害怕。
“饭桶!”
席靖修忍不住骂骂咧咧,他也同样没勇气去碰这口棺材,只得冲着小厮们吩咐:“谁去挪这口棺材,我定有重赏!”
哪怕给银两,小厮们仍旧不敢动,他们害怕张奶奶所说的话是真的,万一被张三的魂魄缠上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群众开始痛骂,对着侯府众人指指点点:“靖安侯府的无耻程度令人难以想象,张家血脉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孩子,听闻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需要大量药材调养身子。”
“侯府怎好意思对一个孩子动手!”
“侯府若是不无耻,席靖修又怎会被废黜侯位,自古都是红事让白事,可侯府却要白事让红事,光凭这一点就可瞧出他们有多么的无耻!”
群众越骂越起劲。
席靖修忍无可忍,调大音量吼叫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我们侯府家破人亡,全都给张三陪葬才肯罢休吗!”
“逝者已矣。”
萧媚弱弱出声补充着:“我承认有些方面处理不到位,但我绝对没有加害张三,若你们执意要我性命,罔顾加害人命,这便是伤天害理。”
张奶奶嗤之以鼻:“萧媚这条烂命我们看不上,她声名狼藉与侯府就是一丘之貉,若是张三知道需要这么一个人陪葬,估计都会直接从棺材跳出谩骂。”
活着失去一切才是最痛苦的。
轻易让萧媚死去,怎能对得起她们无数个昼夜寝食难安。
必须严惩萧媚,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