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指责,席靖修的脑袋一阵空白。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田地。
这些年他隐藏得极好,不敢露出丝毫马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人瞧出了端倪?
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朝着后方倒去。
“老夫人!”
匆匆而来的许嬷嬷见状,从一旁火速赶来,一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一手搀住老夫人。
春夏立即伸手夺过了木盒,交给了顾时矜。
木盒里躺着不少房田契,最底下还放了一沓银票,这些加起来差不多也有十万两。
看到被夺走的木盒,老夫人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整个人难受得很,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木盒不肯收回。
这盒子里的东西可是价值十万两啊。
如今的靖安侯府入不敷出,日况愈下,这十万两对侯府而言至关重要。
老夫人心疼得紧,眼睁睁看着银两离自己远去,直接吐血了。
噗!
鲜红的血液喷出。
“老夫人!”
“母亲!”
众人赶忙冲到老夫人面前嘘寒问暖。
席睿智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水,递给了老夫人:“母亲,先喝口茶缓缓。”
老夫人并未犹豫,接过茶水大口饮着,稍稍缓了口气后方才出声:“我们侯府并非有意拿嫁妆不归还,是这段时间发生的太多事,一时间将嫁妆的事耽搁了。
,该给的银两我们也都给了,嫁妆的事就翻篇吧。”
嫁妆都已经补上了。
就算止不住外头的非议,但也不至于让众人太过指责。
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两个孩子的事要如何处理,就算众人不会因嫁妆指责侯府,也会因两个孩子唾弃侯府。
“顾时矜!”
席靖修怒火腾腾,似想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到她身上:“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怎能将母亲气成这样。”
顾时矜不以为然,让春夏将木盒收起,不紧不慢抬眸望向周围:“侯爷对萧媚有情,并且生下一儿一女,还在有家室的情况下,隐瞒一切与我成亲。
侯府不伦不类不道德,席靖修我们和离吧。”
顾夫人的眼眶微微一润。
这一刻,她总算是明白了这孩子为何不让她出面处理。
一旦打草惊蛇,就无法将侯府的真面目揭露,侯府众人本就厚颜无耻,一旦发现事情败露定会遮盖隐瞒。
面前的顾时矜运筹帷幄,看上去从容冷静却让她格外心疼,从知道真相到调查,顾时矜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和……和离?”
席靖修愣住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女人。
那个向来唯唯诺诺,一切以他为重的顾时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硬气,现在竟然还想与他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