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妹妹。”
萧媚心里不痛快,趁机出声:“都是一家人何必刁难,正所谓和气生财,侯府又不是不还银两,没必要咄咄逼人,做到这份上。”
这也是席靖修心里想的。
只不过周围人多眼杂,顾家又在边上虎视眈眈瞅着,他理亏没胆子说这样的话。
“哪来的狗在叫。”
顾时矜的嘴角绽出了道冰冷的笑,巴掌大的瓜子脸带着生疏冷漠,视线从人群环顾了圈最后落到萧媚身上:“我还以为有狗在叫,原来是萧姑娘。”
被这种姿态嘲讽,萧媚气得跺了跺脚:“顾时矜,你好歹也是世家嫡女,怎能脏话连篇?”
顾时矜嗤之以鼻:“你不仁在先,我还能心平气和与你说话已经算是客气了,接下来该轮到我和你算账了。”
她坐在椅子上饮着茶水,姿态慵懒散漫,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慢条斯理的声线却让人莫名胆怯。
萧媚不理解这番话中的用意,狐疑地暼向她:“顾时矜,你这又是什么事,我和侯爷的事纯属意外。
自古男人就是应当三妻四妾,就算侯爷与其他女子发生了肌肤之亲,那也是常态,你没能讨侯爷欢心无法为侯府开枝散叶,难道你要看着侯爷断子绝孙吗?”
席靖修默默挺直了腰杆子,聊表赞许地附和:“我承认这件事我有错,但我并未违背承诺,我只是不想让侯府的血脉断在我这。”
“胡搅蛮缠!”
顾书屿嫌弃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光天化日一对狗男女苟且,竟也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若是老侯爷知道非得将棺材盖拍飞,跳出来指着你的鼻子痛骂。”
席靖修皱起了眉:“逝者已矣,死者为大,二舅子说这话是想辱我侯府吗?”
“辱的就是你!”
顾书屿的性子本就急,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连女人的嫁妆都能拿走用干净,能是什么好货色?
账本我都看过了,小妹成亲后侯府就恬不知耻地用各种理由挪用嫁妆,你们还说拿来应急用的,可真有脸。”
被戳穿席靖修又急又恼:“母亲不是已经派人去取银两了吗?又不是不还钱,顾二公子为何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该死的顾时矜。
好端端的非要留什么账本,这下屎盆子扣在他头上,洗都洗不干净!
“二哥先别急。”
这时一句女声传来,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顾时矜从容起身,五官精致的脸颊不夹丝毫情绪:“方才我忽而想到一件事,侯府不养闲人,我记得宫里还缺几个小太监,不如就把席承意送进宫里当太监吧。”
“什么?”
“你要把席承意送进宫里当太监?”
“不行!”
“这孩子还小,怎能把他送进宫里当太监?”
几道声音分别从几张口中吐出。
萧媚暴跳如雷。
席承意是她的孩子,将来还要继承侯府当大官,若是送进宫里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