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除了空碗,还有遗留的少许人参。
席靖修每天早晚都会往梅院送补汤。
这殷勤劲让侯府的下人们以为侯爷开窍了,正在想尽法子讨好顾时矜。
萧媚却清楚,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是在给顾时矜送补汤,实际上是想借机给送韶宛补汤。
这样的待遇,就连她也从未享受到,想到这她气得身子发抖,牙齿摩擦得嘎吱作响,却又怕被人察觉,硬是压制着心中所想。
萧媚控制好情绪,女声缓缓落下:“顾妹妹,你觉得侯爷当真想给你送你补汤吗?”
“不然呢?”
顾时矜特地瞥了眼空碗:“补汤都已经送到梅院,不是给我送的补汤还是给谁送的,若是送错一次还能理解,哪有天天送错的理,这就是侯爷专门送的。”
萧媚坐在她面前,似听到了笑话低声笑起:“顾妹妹,你就没觉得异常吗?成亲五年,侯爷怎么以前不往梅院送补汤,偏偏这段时间如此殷勤。”
面对询问,她一笑而过:“这得问侯爷了,既然侯爷想送,我管自己收下便是。”
萧媚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出声:“顾妹妹,你和韶姑娘的关系如何?”
她没想到顾时矜竟会如此愚昧无知,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却还一问三不知,还得她将最后一层纱捅破。
“自然是极好的。”
顾时矜眉眼弯起,清澈的瞳孔似不藏多余心事:“我幼时就与她相识,虽说中途有几年没有联系,但我一直将她当姐妹看待。”
萧媚听得暗暗着急,轻声劝阻着:“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劝你还是多留点心。自从韶宛入住梅院,侯爷就整日往梅院送东西。
我敢打赌,若有朝一日韶宛不在梅院,侯爷就不会再往梅院送补品,顾妹妹若是不信大可试试。”
顾时矜收起笑容,脸颊上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萧姑娘,你的意思是侯爷并不想给我送补品,而是想给韶宛送。
可问题是韶宛是客人,侯爷多上点心也是应当的,再怎么说也是侯府,总不能招待不周怠慢了客人。”
“顾妹妹,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种事上就如此愚昧?”萧媚有些恨铁不成钢,同时又能理解。
若这女人够聪慧,恐怕早就发现她的存在,又怎会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她甚至还有些得意。
要不是她今日主动前来,顾时矜这会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这女人还得谢谢她才行。
顾时矜佯装疑虑,时而皱眉时而松眉:“萧姑娘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萧媚只得将话说得更明白些:“顾妹妹,我说这些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亲眼所见。
那日我瞧见侯爷与韶宛在梅院搂搂抱抱,瞧上去关系匪浅,所以这才让你留点心。”
“什么?搂搂抱抱?”
顾时矜很是震惊:“韶宛来梅院也没几日,怎么会和侯爷……”
见她面色有所转变,萧媚放下了心。
成亲五年,侯爷从未在梅院留宿,和顾时矜也没有什么亲昵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