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催催爹娘尽快赎回卖身契。
只要见到了爹娘,她再稍微撒个娇,爹娘一定会心软,没准还会立即将她赎回,她也就不用再回那种肮脏、残花败柳之地。
至于吃食,爹娘自会给她准备,倒是不用急着吃东西。
顾时矜也便收回视线:“那我便先送你回你娘那。”
马车很快便抵达了靖安侯府。
她们回府时,席靖修已经回到了府邸,急匆匆赶往萧媚居住的小院。
阳光肆意洒在院中。
萧媚愁眉苦脸地望着放置首饰的木盒,伸手摸了摸几件孤零零的首饰:“原本木盒满满当当,堆满了首饰。
现在为了救人,我浑身上下也只剩下这几样,戴来戴去也就这几根金簪,定会被人嘲笑。”
“爹爹回来了!”
在院中练字的席承意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有意偷懒,便趁机起身。
萧媚赶忙收起首饰盒。
她的速度很快,却有一只手快过她,一把夺走了首饰盒。
席靖修看了看躺在首饰盒内的金簪:“待会儿我就把这几件首饰都卖了。”
“卖……卖了?”
萧媚瞪圆了眼,急急忙忙躲过了首饰盒,揣在怀里:“我的首饰都已经被卖光了,只剩下这几样,侯爷连这么点都不肯给我留吗?”
席靖修坐在了石凳上,伸手揉着太阳穴:“不是我不想给你留,而是楚胜咄咄逼人!你可知他将萱萱卖到了青楼?”
“什么!”
“青楼!”
萧媚急得跳了起来:“他怎把萱萱卖到青楼去?这一卖岂不是害得萱萱声名狼藉?这以后还怎么让萱萱嫁户体面人家,拿笔丰厚的聘礼?”
席靖修望了眼她:“不仅如此,楚胜狮子大开口还要加价,多要我们两千银两。”
“过分!”
萧媚狠狠拍打了下石桌,胸腔堵着口恶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两万两银子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不能再多给了。我就只剩这几件首饰了,若是再卖以后连门都没法出了!”
席靖修喝了口茶水,男声带着份烦躁:“现在重点不是卖不卖首饰,而是萱萱被卖到了青楼。
若让人知道你有一个女儿曾被卖到青楼为奴为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还有他的仕途也会因此被牵连。
从前就有人当着面数落他,如今又出了这档事,那些所谓的名门子弟只会变本加厉。
萧媚的眼皮跳了跳。
被卖到楚府当丫鬟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又被卖到青楼。
就算萱萱年纪小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身子清白干净,也定会遭人非议。
她想成为侯府主母,就不能有污点,亲生女儿被卖到青楼的事一旦传来,对她的影响后患无穷。
“这孩子……”
萧媚迟疑地望向了桌上的首饰盒:“我就当没这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