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娘,刚才你磕的那一个情深意切,没想到额上的血竟是假的。”顾时矜一声惊呼,惊诧地望向她。
席靖修的眼皮跳了跳,有些尴尬地动了动唇瓣:“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到底愿不愿意出手相助。”
萧媚有些拘谨地捏着衣袖:“侯爷说得是,不管这血是不是真的,萱萱被楚胜带走都是事实。我做这些就是想让顾妹妹出手救人。”
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假装在额上抹血博取同情,这般行径有些卑劣,可说到底也只是孤儿寡母,萧媚救女心切,做出这样的举止,也算情有可原。
众人很快便释然了。
“顾时矜,你就体谅体谅她吧。”
席靖修叹息着,放低身段:“再怎么说都是靖安侯府的大小姐,身为一家人,自然是要互帮互助,能担待的就多担待些。”
顾时矜却在此刻伸手捶打着胸口,看上去痛彻心扉似被伤透了心:“我若体谅她,又有谁能体谅我呢?
在你们眼里这件事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何不愿向母族开口?”
萧媚在心中冷笑着,还不忘出声补充着:“还不是因为你自私自利,没把我当做自己人,认为我是外来者配不上靖安侯府也配不上你出手相助。”
这番话倒是说对了一半。
萧媚的确配不上她出手相助,但很配靖安侯府,毕竟什么锅配什么盖。
顾时矜将心事敛起,有些无奈道:“大家可都听到了?只要我没出手相助,侯府众人就会批判我,认为我无情无义自私自利。”
“顾时矜,注意点言辞。”
席靖修有意压低声音提醒:“这件事并非什么大事,只要你松嘴同意,所有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就别将事情闹大,让这么多人看笑话。”
顾时矜熟视无睹,似未听到他所说的话:“我嫁入靖安侯府的这五年来,对侯府上下有求必应,要钱给钱,要办事便帮忙。
为此我多次麻烦母族,甚至还搭上了全部嫁妆,别人成亲得夫君宠爱,夫君上交银两补贴家用。
轮到我成亲,五年来夫君从未在我屋中留宿,也从未上交过一块银两,我实在是没脸向母族求助。”
“顾时矜!”
席靖修惊了,瞪大双目直勾勾地望向她,眼神里尽是警告:“别在这胡搅蛮缠!赶紧给我住嘴!”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顾时矜闹的又是哪样?想让所有人都看靖安侯府、看他的笑话吗?
萧媚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四肢冰凉。
这女人怎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她不是向来爱惜羽毛,注重颜面吗?
让人知道席靖修不作为,还将夫人的嫁妆用光光,只会丢人现眼,这辈子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
顾时矜睨着眸,冷冷地望了眼这对狗男女,女声缓缓落下:“我顾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出嫁的女儿却得用嫁妆扶持夫家,吃穿用度,我从未用过靖安侯府一个铜板。
还请诸位给我评评理,这种情况下我哪还有脸面去寻求娘家帮助?”
既然这对狗男女妄图以退为进,以这种手段逼迫,她便破罐子破摔。
过了今日,侯府的名声也就臭了。
有这件事做铺垫,来日就算这对狗男女的奸情被揭露,众人也只会深信不疑,指责侯府。
“闭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