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眉眼带着少许笑意,静静望着她:“宴席无趣便出来走走,你找我做什么。”
云安郡主撅着唇,神情间带着少许不悦:“裴哥哥,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先前你答应要陪我狩猎,逮一只小兔子给我玩玩,却一直没实现。”
“前阵子一直在忙。”
他轻声作答:“过阵子空了再陪你狩猎。”
云安郡主方才点头:“那等你空了可千万别忘了我,近来太后一直在张罗着给我挑夫婿,烦都烦死了。”
“你已及笈,太后又向来疼你,自然是希望你能够嫁一户好人家。”
“我才不想嫁人!那些人长得没有裴哥哥好看,才华也比不上裴哥哥,我根本就看不上。”
裴晏一笑而过:“你说的这倒是事实,那些人的确比不上我。”
这世间只有一个裴晏,朝廷中除了他再无年轻有为的权臣。
他有自负的资本。
云安郡主的视线不自觉往裴晏身上转,黛眉却在此刻皱起:“裴哥哥,你腰上怎么会有一个香囊?”
“香囊?”
裴晏挑眉拿起了悬在腰带上摇摇欲坠的香囊。
金镂花香囊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正是顾时矜用的熏香。
他一眼便认出香囊的主人是谁,随手便将香囊揣着衣兜中:“许是不经意间从哪勾到的,你若不说我都尚未察觉有香囊的存在。”
云安郡主面色不改,纤细的手反复揉捏着手帕,险些没将帕子拽烂:“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哪家姑娘的香囊落在裴哥哥身上。”
香囊是不会无缘无故落在裴晏身上,定是哪个狐媚子不小心落下的。
裴晏向来风流,身边有无数姑娘她是知道的,但她从不将那些姑娘放在心上,因为裴晏对那些女人只是逢场做戏玩乐而已。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云安郡主从小便在宫里生活,这些看多了早已习以为常。
倘若裴晏将香囊丢弃她还不会有危机感,可这一次,裴晏却将香囊收下了并且放进了衣兜里。
裴哥哥不是有洁癖吗?
“走吧。”
裴晏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出来也有一会了,该回去了,毕竟是宫宴不能离开太久。”
云安郡主的眼皮跳了跳,垂着眸掩饰从眼中跃动的狠劲:“好,我们回宴席。”
宴席依旧热闹。
楚胜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宴席,衣裳已整理整洁,完全瞧不出端倪。
顾时矜打人不打脸,专门打他身上肉多的地方,就是不想让人瞧出端倪。
楚胜将目光落到她身上时,眼神闪躲,慌乱地别过了头,暗暗拽了拽一旁的小厮:“去查查那位姑娘是谁。”
顾时矜深居闺阁,极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楚胜不认得她也在情理之中。
得了吩咐,小厮扭头就走。
顾时矜端起茶水饮起。
“夫人,阿运呢?”春夏望了眼四周,低声询问着。
她低声作答:“一会儿就回来了。”
裴晏也回到了宴席上,若无其事的姿态宛若什么都没发生。
云安郡主将手帕撕了个稀巴烂,面色阴沉,厉眼扫向了身侧的宫女:“刚才裴哥哥消失一定见了什么人,去给我查清楚,必须将那女人给我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