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当!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滑落在地,眼瞳无可抑制地放大:“你说什么?官差来了?哪个不长眼的把官差带来了?家丑不可外传,这种小事我们一个处理就是了,赶紧将官府的人请走!”
今夜的事是老夫人一手策划的。
目的就是为了打压顾时矜,管理不当导致库房失窃,做错事理应受罚。
只要她避重就轻,先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何愁顾时矜不收意儿为嫡子,想从她拿点银子花也不是问题。
谁知张氏这个搅屎棍再三阻拦,现在就连官府也招来了,若是被查出这是自导自演的戏码,她的老脸往哪搁?
小厮赶忙伸手朝着后方指去:“迟了!官府已经来了!”
席睿智大踏步前行,身后还跟着四名官差。
“我的鹦鹉可找到了?”
他伸长脖颈张望着,最后急切地将目光转向张氏。
张氏赶忙冲到官差面前哭诉着:“几位官爷可得给我做主,靖安侯府出了家贼,盗了金簪和会说话的鹦鹉!”
老夫人伸手将张氏拽到身后,赔笑着:“几位官差库房并未丢东西,只有锁被撬开,这种小事我们自己处理即可,劳烦你们跑一趟了。”
“母亲!”
张氏忍无可忍:“明明就丢了金簪和鹦鹉,怎么到了你嘴里什么都没丢。你明知道是家贼却不肯抓贼,难不成你这是在包庇!”
老夫人恶狠狠扫了张氏,话语间尽是警告:“库房里有什么我清楚的很,别在这瞎起哄。”
顾时矜在此刻递上账本:“几位官差,丫鬟已清点过库房,的确丢了金簪和鹦鹉。”
官差接过账本细细翻查。
账本记得清清楚楚,丢了什么一目了然。
老夫人狐疑地扫了眼许嬷嬷。
许嬷嬷抹了抹额前的汗珠:“老夫人,老奴看得清清楚楚,库房里没这两样东西,就算是有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碰啊!”
听到他的话,顾时矜有些诧异:“许嬷嬷,我们并未说你碰了库房,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内贼该不会就是你吧?”
张氏不假思索冲了上来,腾出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着:“我就说你怎么奇奇怪怪,要我说你就是内贼!想吞了金簪这才一直说没丢东西!”
席睿智也没闲着,一把按住许嬷嬷:“赶紧搜,必须把鹦鹉给我找着!”
两人这一动手,许嬷嬷反抗不得,只得向老夫人求助:“放开!老夫人快救我!大夫人和大老爷疯了!”
“行了!”
席靖修看不下去了,健步朝前迈去,一把拉住了几人:“许嬷嬷看着我长大,在靖安侯府待了几十载,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许嬷嬷绝不会是内贼!”
几方人马吵吵闹闹。
顾时矜拿出了兜里的瓜子磕起,特地让春夏搬来了板凳。
哐当!
这时,一粒饱满圆润的珍珠从许嬷嬷衣兜里掉落在地。
剔透的珍珠折射着银白的月光,显得格外耀眼。
许嬷嬷顿时僵住了,喉咙轻动,不自主吞咽了几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