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怎么样算懂事,怎么又不算?”
“是我默默无闻心甘情愿的做你和齐悦背后的小三还要我发现疑点时把自己当成瞎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算懂事?”
心里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蹂躏五脏六腑,许韵四肢百骸都在痛。
可她仍然没在脸上表露出一丝一毫。
她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啊。
在西北,在尼泊尔。
齐悦出现前后,她委屈过,难过过,也明确表达过那是横亘在心头的一根刺,让他做出取舍。
可如今,他竟然能理直气壮的说,你能不能懂事点儿?
没有什么能比现在他冰冷的不耐烦更让人心寒。
是她不该一次又一次抱有那些可笑的幻想。
还以为沉默和退步会换来他的心疼和愧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许韵攥了攥手,尖锐的指甲刺的掌心的疼痛越发清晰。
她听见自己说,“如果你指的是这样,那我学不会。”
“好,就算你说你跟齐悦是场误会。”
“我信。”
“那我问你,除了这件事,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还剩三分二十秒。”
“你想,我就站这儿陪你等着。”
“但你如果还是不想说,那我们就到这儿结束。”
许韵说完,退后一步甩开他的手,神色淡漠的看向远方。
其实远处她什么都看不清。
眼前的风景和霓虹闪烁的街灯,在她眼里,仿佛都变幻成了虚幻的背影。
她努力想看清,可怎么也看不清。
眼前雾蒙蒙一片,时间一分一秒从指间流逝。
季栾川烦躁的咬了根烟点燃,吸了两口又碾灭在地。
许韵也拎着手提包时不时搓搓冰冷的双臂。
她在逼他,逼他妥协,逼他让步。
许韵知道,季栾川也知道。
可他们谁都不愿意再让一步。
这段感情好像已经走到尽头,走进一个死胡同。
不管里面的人再怎么努力,都撞不开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那堵墙。
那堵墙不是隐瞒,不是利用,也不是突如其来的齐悦。
那堵墙是他的不信任,是许韵从始至终都格外介意的抗拒。
好像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在做什么,他总有自己的想法,总有自己的计划。
却从没想过,把她也纳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