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橙宁原本是蹲在他腿边,录音听完,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她瞪大眼睛,就连哭声都止住了。
录音里自己恶狠狠的语气和此时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形成鲜明讽刺的对比。
“看在两家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不想将这段录音拿给媒体,你若是不想身败名裂,按照我的剧本,乖乖配合,回去主动和你爸说,把婚退了,否则——”
不用说也知道,薛砚辞要想对付祝家的法子有千百个。
祝橙宁被薛砚辞抓到把柄,这一段极具爆炸性的录音,就是她致命的软肋。
她还要在荆州混下去,她要脸!
但是,要她就这么和薛砚辞彻底断掉,她又做不到。
“砚辞,我不明白,那个孩子打掉,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施缱是什么人,她那种底层的身份,难道你知道她怀孕了,会娶她?你会让她生下来?”
祝橙宁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悲愤,紧紧攥着拳。
她的意思是,反正都要打掉的,只不过是出自她的手。
他可以和她生气,甚至打她骂她,可也不至于非要退婚!
“她是什么人,我会怎么做,都无需向你交代。”薛砚辞这时候的耐心已经耗尽,他站起身,冷冷的说了句:“我不会娶她,但也不会娶你。”
“薛砚辞!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不论是施缱,还是阮苏绣,你都来者不拒,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那么喜欢你,对你一心一意,可你何曾尊重过我?”
祝橙宁情绪失控,忽然像疯了一样,朝着薛砚辞的背影吼道。
“说得对,我就是这种男人,谁对我有用,谁就有价值。”
薛砚辞单手插兜,语气慵懒,身姿挺拔,说话的时候始终没回头,甚至不屑多看她一眼:“在我这里,你的价值已经没了,体面分手,是我给你最后的宽容。”
说完就抬脚走了出去。
祝橙宁心凉彻底。
她看着薛砚辞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直到消失。
她觉得自己仿佛在那一刻被抽干了全部力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祝橙宁爱他,又恨他!
这种复杂的情绪,逼得她近乎崩溃。